合欢打了个冷颤,仿佛草原上的气温骤降。她低头看了看十三僵硬的铁臂和双手,忍不住试探着问道:
“十三爷,你怎么了?”
“没事。”
十三嘴里蹦出硬邦邦的两个字,眼风向身侧扫去。
吉布楚贺夹了夹马肚子,上前两步,又靠近了四公主一点儿,与她笑着说话。
她总能随随便便用一句话牵扯他的心,却偏偏从不自知,着实可恨。
十三收回目光,眼底深色又沉了几分。他松了松泛白的指关节,沉声对身前的合欢说道:“你以后离她远一些。”
“她?”合欢不解。
十三阿哥高大的身躯把吉布楚贺挡得严严实实。
合欢费了老大劲儿,才看到吉布楚贺的侧脸。
草原上的少女生得意外的白皙。
绚丽的日光下,如凝脂的肌肤比耳畔的珍珠还具光泽,与发间的金饰更为相配。少女一笑起来,那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明眸善睐,不过如是。
宫里的人都唤吉布楚贺一声“玉格格”,想来就是人如其名。
一个如玉灵透的女子,担得起一个玉字。
合欢才看了一眼,十三阿哥就一把将她的头按回来,动作说不上粗鲁,可也绝谈不上温柔。
“……什么情况?”
十三阿哥不习惯一个宫女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不耐地叹了一口气,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就是离她远一些,不要引她注意。”
“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呢?
“……”
十三阿哥揉了揉眉心,实在搞不懂这些古里古怪的女子。
主子们的吩咐自有他们的道理,哪有敢问“为什么”的奴才?
不过,真要说为什么,那就是吉布楚贺碰到这些古里古怪的女子准会倒霉。
就拿这眼前的合欢来说,借了吉布楚贺的云朵学骑马,却引得她做出追马救人这般危险的举动。
若不是自己及时追了上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意外。
再往前说,吉布楚贺还在宫里的时候,被合欢说的一个叫“蛋糕”的点心勾起了馋虫,结果两人合伙把宁寿宫的小厨房给点着了。
吉布楚贺因此被太后关了一个月的禁闭,罚抄的佛经叠起来有三尺高。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那因握笔太久而泛红的指节,双手捧着她的一只柔荑看了许久,有多心疼自是不必言说。
除了合欢,还有个九福晋与她差不多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