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善二人穿过了曲折小道,期间躲过不少巡逻侍卫,好不容易抵达后门,眼看就能逃脱牢笼,不料一名侍卫突然冲来,对门口打盹儿的守卫高声道:
“老爷有令,虞善谋杀少爷,府中人员见到虞善立即捉拿,不论生死!”
哈?
虞善一脸茫然,忽而想起什么,目光落在身边人身上:“你干的?”方才徐润带着她进了后院,自己说掉了东西又回头过一次。
察觉到她审视的目光,徐润微撇开头避开了视线:“他们不该打你的注意。”
徐润见她不语,语气不由带了些紧张:“你别生气,我没杀他,我只绝了钟家的后。”
虞善一默,她实在想象不出温润如玉的徐润,动手伤人是什么样子,见徐润微露不安,她点了点头:“不管了,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今日是她运气好那傻子吃醉了没碰她,若她运气不好清白就给毁了。徐润绝了钟家的后,算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也是给了钟府一个教训。
徐润应了一声,见着传话侍卫离开,用手势示意虞善留在原地,然后朝着反方向跑去,最后倒在一处灌木边上痛喊道:“快来人啊!新娘子在这里!”
虞善哑然看着一本正经演戏的徐润,她对他了解的果真是太少了。
守卫果然很快赶来,四下张望:“人呢?!”
徐润捂着额头煞有其事的痛呼了几声,随意指了条小路:“她打完我就往那边跑了,你们快追!”
守卫听完,二话不说朝着徐润手指的方向去追。
徐润看着守卫离开的背影,立马站起身拉过虞善朝后门跑。
那两个守卫也不全是没脑子的,其中一个追到拐角没见到人影当下起了疑心。回头一看,就看到那个声称被新娘子打了的小厮,此刻正拉着新娘子的手如兔子一般奔向后门。
守卫大喝:“站住!”
虞善二人听到喊叫,加快步子转眼来到后门,徐润将那门哨一抽,带着虞善夺门而出。
徐润欲往城门。
虞善:“不能朝这儿跑,钟县令现在肯定让人在城门堵着呢。”
虞善看向边上的巷子:“我们从这巷子绕回去,往回跑!”
往回跑还能周旋,到时在钟府边上找个地方猫起来,如果运气好还能跟着宾客的马车一起离开,然后再找机会混出城……
二人穿进巷子,从巷尾出来就瞧见一辆黑色马车孤零零的停在街面上。
仔细一看,车外还坐着一个几乎与马车融为一体的黑衣男子。
月黑风高的夜,幽深昏暗的长街,停在街道中央的马车,奇怪的黑衣男子……
虞善二人默契的收回目光,加快步子越过马车……
谁料,他们还未跑出车尾,头顶一阵凌风倏然袭来。下一瞬,车上的黑衣男子便直挺挺的挡在了他们跟前。
徐润警惕的将虞善往自己身后扯去,虞善咬着唇则打量黑衣男子,又瞥了一眼侧后方的马车,露出一个懵懂的笑,伸头疑惑道:
“不知贵人为何拦我们?”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抱着剑,并不说话。
倒是身后的马车传来轻微的响动,一个颀长笔挺的身影从马车下来。
虞善回眸,男子负手而立,她率先看到的不是他惊为天人的容貌,而是那双让人凉飕飕的眸。
虞善一怔,脑海里刹时闪过一幅血腥画面:男子修长的手指划过女人如玉的肌肤,所到之处留下微痕,他轻轻吩咐身边人:“便从这儿下刀。”
他听着女人凄厉的惨叫,淡笑着指导:“手不要抖,伤皮。”
他看着残破的一小块人皮子,摆手:“废了,拖去喂狗罢。”
眼前的人不正是天京城那个邪佞凶残、闻之可怖的太师余耶,也是……
“离家数年,连爹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