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先生,请你相信我!我对你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
吉留彩说得恳切,退一万步讲,就算有非分之想,也不会写出那么恶心肉麻的情书好不好,直接社死现场。还有这古怪的相亲照也是,她不记得自己有拍过这种照片,但那个脸确实是她本人。
七海建人看起来心很累,是那张连续工作三个礼拜没有周末,凌晨两点还接到主管电话的那种心累。
“我看得出这封信不会是你写的,吉留小姐。”他早在秀尽第一眼见到吉留彩时就明白这封信不是出自她手,这是一个无聊白痴到极致的玩笑,而他身边能做出这样事的人好像只有一个,“你与五条悟有什么瓜葛吗?”
“瓜葛?……唔,我是有欠他钱啦。”吉留彩不大理解七海建人这话的前后逻辑,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她摆了摆手开玩笑地说道,“哈哈哈哈哈你难道想说五条先生会无聊到把我卖给你抵债吗?”
“……………………”
“……………………”
“……………………”
喂……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沉默了?!三大串省略号是什么意思?!你们好歹反驳一下吧!还有这个共同出现的脑内剧场气泡框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个笑得格外痴呆的五条先生在里面晃悠啊?!这都什么奇怪的漫画表现形式啊?!
在巨大的沉默中,吉留彩一把捂住了脸,在被迫接受了些可怕的推论后,她立正站直向七海建人深深地鞠了个躬:“非常抱歉,七海先生,但我真的是非卖品。”
七海建人还了个鞠躬回来:“这边才是,我今天过于唐突了。”
伊地知紧接着弯下了腰:“我代表高专向你致以歉意,吉留小姐。”
“………………”这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大家都鞠躬而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要跟一波的伏黑惠,毕竟他的老师好像又不干人事了。
吉留彩见状赶紧喊停,再这么弯下去,他们这老腰到明天还不得折了。
所幸这个尴尬的误会没有继续展开,她把那封信好好地收了起来,这可是将来跟五条先生对峙的重要证据。
七海建人终于停止了持续一整天的叹气,他解开领带轻松了不少,学长行为过于狗屎,好在女方比较容易沟通。
如果他没有成为咒术师,而这也只是单纯的相亲局,或许此刻他会去向她主动要一个联系方式,毕竟从上家公司离开后,他再没有遇到过跟自己喜欢吃同款面包的女性了——可惜,那只是如果。
七海建人,打卡下班。
伊地知留在学校等待警方到来,伏黑惠被要求等等一起去高专报道说明下情况,比较麻烦的是五条悟那边要求提供一份关于他的观察日志,又是多出来的工作。总之,今天的伊地知也很惆怅。
吉留彩坐在秀尽的大门口,她揉了揉肩膀和脖子,其实现在还挺茫然的。或许她应该打个电话告诉荻野刚史,但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放了下来,这些事情由高专来做会更合适些。
伏黑惠在等伊地知处理完事情,他顺势坐在了她边上,微微侧头看着身边的女人。哪怕事件已经得到了解决,她的心情好像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在秀尽的校门口,已经半傻了的鸭志田被押进了警车。
“按照日本的法律,鸭志田几乎没可能被判死刑,荻野生花的死大概率会被判过失杀人,更别提那些被咒灵杀死的人,之后会被判定为失踪案处理吧。”
很无奈,但也是事实,正义很多时候并不能贯穿始终。
伏黑惠在沉默中收回了目光,他并不擅长说一些安慰人心的话。在思考片刻后,他双手交叠再次唤出了玉犬,想说等等吉留彩回家的话,玉犬可以陪在身边送一段路,毕竟今天多少沾染到了些咒灵的残秽,以防在路上引来其他东西。
他能做的或许只有这些了。
但伏黑惠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身边的女人忽然转过头对上了他的视线,无辜单纯的湿润目光,夹杂此刻内心的复杂情绪,恶人无法得到该有惩罚的残酷现实,自己刚才又差点被五条老师“卖”了。
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可以……抱一下吗?”
“……………………………”
伏黑惠瞬间睁大了眼睛,他应该可以冷静思考的,但脑子因为这句话带来的冲击搅成了浆糊。
安慰人的话,大概……是需要拥抱这种动作的吧?
“可……可以。”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说话会这么磕巴,身体变得非常僵硬,都不知道自己该保持不动还是该张开双臂。
结果在犹豫间,眼前那个需要被安慰的对象忽然高举手臂高高兴兴地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