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风又问起一个他很好奇的问题:“那你小时候有没有误闯过你父母的卧室,在一些不可描述的时候?”
“没有。我很早熟。”
许乘风回头,凉凉地扫过管生的削瘦的身躯,“心理早熟?”
“嗯。身体还没完全发育。”
“你可真神奇。”
“谢谢。”
“我们班上男生每回讲发育啊这些事情,都很猥|琐。就那种想知道又不敢大大方方讲,想了解又一知半解那种熊样。完了稍微跟这些事情沾点边儿就瞎起哄。幼稚,愚蠢,看得我都不想搭理他们。”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我会问你你有没有有误闯入父母在不可描述?”
“我以为我没有提问的权利。”
“你木头人啊,一板一眼?快,问我。”
“你为什么会问我我有没有误闯入父母在不可描述的时候?”
“因为我玩QQ的时候和陌生人聊天。他跟我说的。网上的陌生人就很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的小秘密。平常露着脸的时候哪里敢说。”
“……”
“人真是奇怪。明明就很想说,但是跟周围的人都不敢说。却喜欢和不认识的人说。有病吧都——不过他们总说的是我有病。”
“…………”
“说话。”
“就很奇怪,大家是如何达成一种统一的共识,这些事情就是羞耻的,不能被提在嘴里的。”
许乘风侧回头去,睁开了一直舒舒服服眯着的眼睛。神情里透出一幅深以为然的模样,“我不会。反正在你面前我不会。”
“好。少爷。”管生不知为何,视线总往许乘风的手指甲上落。因为水汽氤氲,也因为长时间在水里浸泡,那指甲白里浸润着极淡的粉,跟樱花飘落在白色瓦墙上似的。
只不过指甲长了些。
管生的脑海里不自觉又闪过猫咖里那人给猫咪剪指甲的场景——男服务生正虚扣着棕白相间的喜玛拉雅猫的右前脚,细细地踢它修剪指甲。
那猫略微有些肉乎,时不时吐舌,倨傲又惬意地享受着男服务生的贴心服务。看着不可一世,实则被伺候的软乎乎。猩红的舌尖微微舔舐自己的鼻尖,好似在宣告自己有多舒服似的。
画面重叠。
肯定是水汽氤氲,肯定是热气朦胧,那猫的模样竟然莫名和许乘风有□□分的相似起来。
管生第一次主动挑起一个话题:“你需不需要修一修指甲?我帮你。”
许乘风挑眉,很满意宠物对主人的自觉关心和服侍:“好啊——就在浴缸里剪吧,拉开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面就有指甲钳。”
说着,便自觉转过身来,和管生面对面。
管生侧身,探出手去,从一侧的玻璃柜里找到了两枚指甲钳,一枚用于剪脚趾甲;还有一枚用于剪手指甲。
“先手指甲,可以吗?”
“嗯。”大少爷话音刚落,手大喇喇地伸过去,一幅等人伺候的模样。
管生曲起自己的左腿,左手托住许乘风的手掌心,拇指扣住许乘风的虎口,稍微作力,将许乘风的手手掌心向下搁置在他的左膝盖上。
他调整了一个适合许乘风的手臂不会太累的姿势,食指和拇指拿捏住许乘风右手的小指,指甲钳熟练地切入,顺着指甲的弧度,飞快地剪下了一枚指甲。
许乘风盯着管生低着头的发旋。
他忽然伸出手,魔怔似的用力抚了抚管生的脑袋,搓乱了管生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