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生。”
“嗯。”
“以后我喊你名字,你都要应一声,少爷,我在。”
“好,少爷。”
“管生。”
“少爷,我在。”
“穿衣服吧。”
“嗯。”
窸窸窣窣的声音。许乘风看着管生穿,管生先两手一提,先套上内k,随后又提上裤子,动作利索。许乘风觉得他的腿很白很直,于是伸手戳了戳,随后又戳了戳自己的。他问管生,“你要碰我的么?”
管生在许乘风离开手后毫不扭捏地套上了T恤:“不用。”
许乘风仿佛是在欣赏艺术本身:“我要给你身体每个部分拍照。等我买好我满意的相机。所有照片全部只归我。版权归你。”
管生沉静着表情:“底片归我。”
“好。”许乘风想了想,“作为交换,你也可以拍我,我怎么拍你,你怎么拍我。这样就公平了。”
“嗯。”
许乘风相当满意管生的表现。他优雅地套上他自己的衣服。形体大大方方。毫无羞耻感。
许乘风重新坐回到他的沙发上。沙发微微下陷,他寻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翘起二郎腿,“我们来聊天。”
“嗯。”
许乘风颐气指使,为得到了这么个特殊的自己享有独立私有权的所有物而有些膨胀。顶着的那头头发像是知晓他情绪似的,格外地蓬松,在暗黑的房间里,仿佛能冒出热腾腾的气息似的。
“我最好奇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愿意成为我的管家?”
管生用他超乎寻常的理智与冷静,仿佛是一个心智成熟的男人一样,从容仿佛回答早饭吃了什么一样轻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答说:“我没有家。也没有钱。需要稳定的收入和学习的环境。”
“什么叫没有家?你父母过世了?”
“我杀了我继父。”
短短六个字,许乘风眼睛冒了光,觉得自己捡到了个人才。他示意管生继续往下说。
“他猥亵我。我受不了。我等他喝酒喝醉后烧了一壶水,出门买东西,买好回来他已经被烧死了。他的酒里我放了安眠药。”
“在外人看来,你不过是出门买东西,忘记关火?”
“嗯。”
“什么是猥亵?”
“猥亵指的是晋江上不让说的但是百度一下就知道的行为。”
“男人对男孩也可以?”许乘风的认知尚且还在两性之间。
“也可以。”
“就是因为发生了这个事,所以你才来我家里?那你妈妈呢?”
“断绝关系了。她爱那个傻逼,那个傻逼不爱她,看上的是我。我杀了那傻逼,她恨我。”三言两语,管生冷血得像是断情绝欲的神明,淡淡地概括其中几经周转的情感纠葛。
“别人知道你说的这些么?”
“不知道。”
“你一个也没告诉?”
“嗯。”
许乘风明知故问:“那你为什么肯告诉我?”
管生答非所问:“我对你不会有秘密。这是我来这里的其中一个条件。作为交换,你父亲将会支付我所有的学费,生活费,还有一栋在我18岁成年后属于我的房子。我并不亏。”
许乘风对他理性得不像个十三岁孩子的表现通身通体地心满意足。他点点头,“你真不错。”
发自真心地夸。
管生面无表情,严谨,认真,又不刻意,好像他天生就是这么一副禁欲得波澜不惊的样子:“谢谢。”
许乘风聊天欲望大起,跟火烧火燎似的:“你读书好么?”
“还行。你有要求的话,考第一问题不大,考倒数第一也问题不大。”
“你生活能力也好?”
“勉强。打扫卫生可以。太高的不行,还没发育,身高不够。洗衣做饭都行。”
“我的内|裤以后你洗。”
“嗯。”
“你的行李拆开看看。”
管生轻“嗯”了声,蹲下身左膝跪地,背脊挺直地拉开了他的行李袋。行李袋是那种市集里卖的二三十块的那种尼龙塑料袋,还算厚实。但打开的时候有次次擦擦的摩擦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里面就三件夏天的T恤,一件冬天的外套,两条裤子。全都是黑色。还有黑色三条的内|裤。少得可怜。
剩下就是书。还是那种上了年份的二手书。定价都是一两块甚至几毛钱的。页纸发黄,但书的质量比较轻。许乘风毫无掩饰自己的好奇心——当然他在管生面前也不打算有任何的掩饰,大胆从容的看管生的物品。
许乘风看着管生其中有一溜的名人传记,而且大部分都是中国古代到当代所有帝王将相:“名人传记?”
“学做人的时候看看。没人教。所以就看着他们学。”
“但都是假的啊。又不是写了什么他们就真是这样一路活过来的。这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