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霏烟就这么三言两语搅黄了?这门亲事。
待到?孟氏父子脸色难看地告别之后,罗槐才猛地沉了?脸色,恨铁不成钢地低吼道:“烟儿?,这可是你的舅舅和表哥,你怎能如此无礼?如此良缘佳偶,就被?你自己毁掉了?!”
“舅舅?”洛霏烟冷笑一声,厉声说?道:“这劳什子也算是舅舅?说?得好听是与我娘亲血脉相连的哥哥,你以为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当年?外祖、外祖母重?男轻女,为了?给他筹集私塾的学费,直接把我娘亲用二十两银子卖做了?婢女,后来遇到?爹爹对?我娘亲一见钟情,才为她赎身。我爹爹旧时低微之时,他从来都是不闻不问,未曾探访过一次。也是这几?年?得了?消息,才得知我洛家的生意做大了?,又眼巴巴地赶着上门来拜访。”
“这种拜高踩低、心怀不轨的亲戚,我不需要。”洛霏烟冷哼一声。
洛槐无言以对?,沉默了?良久,最终长叹一声:“罢了?,你说?的也在理,但若是你非要招婿,这人选也必得由我来为你亲自选定。”
“爹,我觉得给我冲喜的那个小哑巴就挺好的。”洛霏烟眨巴着眼睛说?道。
“胡闹!”洛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洛霏烟:“你是疯魔了?不成竟然要收一个哑奴为夫?”
“他已经不是奴隶,早已经升为良民?了?,爹,其实我已经派很多人检核过他,他绝非池中之物,他那身武功罕有?敌手,舞起剑来更是行云流水,气?吞山河,势如破竹,便是三年?之后的武状元也有?望争的。”洛霏烟解释道。
“那也绝不可能!除非我死!”洛槐放下狠话,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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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找你来,你可知为何?”洛槐放下手里的茶盏,高高在上地问道。
身形高大修长的男人身着洛氏护院的劲装,垂下的额发也挡不住他那道狰狞扭曲的长疤。
“我家烟儿?不懂事,可你要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洛槐眼底满是轻蔑鄙薄,他冷哼一声:“就你这副粗陋可怖的模样,又不会说?话,还妄想我家烟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洛槐随手向男人的方向丢下一包鼓鼓囊囊的钱袋,砸到?了?男人的身上:“念在你当初为我家烟儿?冲喜的份上,你拿着这些盘缠离开洛家吧,以后也莫要再出现在她的眼前。”
若不是怕杀了?这个哑奴会影响到?烟儿?的气?运,洛槐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隐患一了?百了?地解决掉,而现在迫于无奈,只能先?把这个哑奴赶走了?。
男人握在双侧的手掌骨节泛白,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绷起。曾经在他的那个世界里,身为位面之主?的他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与欺压?
可偏偏洛槐说?的都是实话。
没有?人会觉得他现在这副样子能配得上阿昭。
就算阿昭愿意让他陪在身边,可难道这一世自己永远都是用一个卑微低贱的护院的身份来求得她的垂怜吗?
他希望自己今后能堂堂正正地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他心头泛起绵长的刺痛和闷窒,最后他缓缓地将钱袋捡起来,却没有?收进怀里,而是上前几?步把钱袋放在了?洛槐的身前,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哼,脾气?倒还不小,如今这世道愈发不太平,他如此桀骜不驯,总会吃苦头的。”洛槐把玩着手里的钱袋,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发出一声嗤笑。
男人离开了?洛府,面无表情地游荡在街头巷陌,怎么办,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他就开始想阿昭了?。就在这时候几?个路人慌急无措地从茶楼里出来,从他身边跑过,嘴皮子上下翻飞地说?个不停,一个人甚至太过匆忙还差点?撞到?了?他。
“天?呐,梁王真?的反了??”
他身旁的人捏着信纸摇了?摇头:“先?帝昏庸无能,如今的新皇又如此荒淫无度,这些地方藩王谋反不是迟早的事吗?”
“乱了?,这天?下彻底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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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哑巴走了??”洛霏烟满脸不敢置信,事发突然,她不相信他竟会不告而别。
虽然只相处了?不过几?个月,可她已经习惯了?白日里院前那个沉默安静的身影,和每夜羞红着脸,手足无措地给她暖床的小哑巴。
“他年?纪到?了?,总不可能永远待在洛府,今晨主?动?向我请命,回老家娶妻生子了?。”洛槐说?起谎话来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话音刚落,洛槐岔开话头继续说?道:“对?了?烟儿?,你不是总囔囔着要招婿吗,爹爹只有?你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也只能宠着你,一切都依你了?。江南这一带出身清白的青年?才俊,你看上哪个了?,就告诉爹爹,爹爹就去把他买回洛家来做你的夫郎。”
“买、买回来?”洛霏烟目瞪口呆地重?复道。
洛槐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只要他不是家中独子,爹爹又愿意出红妆十里、妆奁百箱、良田千亩、黄金万两的陪嫁,任谁家不会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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