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次心跳正正好好,不多不少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开了口。
“可以了,睁开吧。”
吉野顺平睁开眼,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是学院中间、被几栋建筑物环绕的高耸塔楼,塔楼上的黄铜钟沉稳安静,有几只白鸽降落在塔楼之上,向下俯视着他,
在塔楼之后,以白色为主调的西式建筑物带着圆拱形的房顶,华丽又庄重,排排落地窗反射出近日万里无云的晴空,建筑物前的树植绽放着一排排紫罗兰色花束,淡雅的香气和无拘无束的风一起弥散整座校园。
一副教堂模样,极为厚重的建筑物塔尖上的彩绘玻璃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教堂的大门敞开,因为角度原因吉野顺平看不见里面,但他看到上次被中岛敦称作‘太宰前辈’的少年怀中抱着书,鸢尾发丝凌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正从门内走出。
这就是……横滨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和吉野顺平曾经见过和偷偷想象过的学校都不一样,若是让他说出自己心中第一时间的感觉,那大概是‘庄重’。
仿佛电影里看到的西方贵族高校。
随意的扭头,远远看到站在学校门口的织田作之助,太宰治精神了许多。
吉野顺平感觉自己只是两次呼吸,太宰治已经在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手里抱着一本很厚的深红色硬皮书,书脊上是他不认识的单词。
“喲,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向太宰治点头,“太宰。”
他转过头,向吉野顺平介绍:“二年级生,太宰治。”
“前辈你好!”吉野顺平迅速向他鞠躬,作为对前辈的尊敬,也是因为太宰治刚刚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到他了。
他的心脏狂跳,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自己即将步入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你好呀,吉野同学~”
太宰治笑眯眯的,语气堪称友好。
和第一次见面不太一样,好像很好相处。吉野顺平在心里松了口气。
然而在他放下心,刚刚抬起头的时候,太宰治脚尖踮起,上身前倾,突然拉近了和吉野顺平的距离,在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时,两人的眼睛没有任何阻拦的对视了。
太宰治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瞳孔的恶意仿佛能滴落成水。
“真是不怕死呢。”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话。
寒气丝丝缕缕,从脚底传到头顶,传遍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明明骄阳当空,夏日热浪灼灼,吉野顺平却僵在原地,如坠冰窖。
“太宰。”
一只手搭在肩头,让吉野顺平终于摆脱刚刚的寒气,仿佛水鱼上岸一样大口呼吸起来,额头甚至冒出了冷汗。
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不大,没什么情绪,却蕴藏着点点告诫和无奈。
太宰治耸肩,主动向后退一步,“我又没干什么,碰都没碰他哦。”
织田作之助微叹了口气,不去追究,转头安抚被杀意锁定,受惊不轻的吉野顺平:“没事吧?要不要回宿舍休息一会。”
我可是相当知道被杀意锁定的难受。
吉野顺平面色苍白,还在微喘,勉强挤出了一个笑。
太宰治看起来对新生没有丝毫兴趣,转而兴致很高地邀请织田作之助晚上一起喝一杯。
织田作之助语气只剩下了一点无奈,像是说了很多次:“太宰,你还没成年,不能喝酒。”
“哇——出现了,织田作老师——”太宰治拉长声音打断他,捂住耳朵。
“太宰……”
“今晚八点,安吾也在,要来哦。”
太宰治转身,黑色西装外套和鸢色的侧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如来时一般消失在他们面前。
像是没丝毫兴趣,临行前,他看都没看站在一边的吉野顺平一眼。
“抱歉。”织田作之助揉着头,少见的一幅难办的样子,但还是向吉野顺平解释,像是不希望他因此对太宰治有什么芥蒂:“太宰平时很关照后辈,今天应该……有些事情。”
说到这,他视线游移了下。
至于具体有什么事情。
还没想好用黑时宰还是武侦宰模板的天生目夺:我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