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煦夜拦腰抱起怀中美人,依旧是不急不躁地将他放在床榻之上,转身再放下床帏,被床帏隔开的空间之中,入眼便是喜庆的红,红衣,红枕,红被,红帷。
南宫煦夜俯身去吻身下的人,细密而温柔的吻,一只手去解身下人的衣带,伴随着轻微的布料摩擦声,上好丝质制成的衣带便被解开。
“倾之……”在他耳边轻唤,放在腰间的手游移到交叠的领口,探入其中,只觉过出一片冰凉,如玉的肌肤同时也是如玉般凉。
南宫煦夜允着他的唇瓣就如品尝着这世间最美的佳肴,对他,他的动作从不敢太大,他常年习武,若是不注意力道便能将身下人的手轻易折断,这点他清楚。所以动作轻得不能再轻,柔得不能再柔。
即便他的动作轻柔,此情此境煞是撩人心弦,身下人却从不做任何回应,就如一尊用玉雕刻出来的像那般躺在那里。如若在经历这风月之事时都无甚动容,对于一个正常男子来说,是不是在刻意强忍?
吻着他脖颈的南宫煦夜总算停下了动作,双手撑在床面看着身下紧闭着双眼不做任何回应的人。感受到身上那人的动作停了下来,玉倾之也没睁开眼睛,还是闭着。
表面虽然淡然,只怕心中对此事是极度抗拒的。
南宫煦夜在床的外沿躺下,不再继续方才的动作。共用一个方枕,扯过喜被将两人的身子盖住,南宫煦夜双手搂过玉倾之的身子。只是静静搂着,将下巴点在他的额头。
“王爷怎的不继续?”玉倾之缓缓睁开眼睛,问。
南宫煦夜抚着他的发,“今日有些累了。”
洞房花烛夜,即便是再累也不会少了行周公之礼那一段。只是对着一尊玉雕做那风月之事,却显得有些无趣了。所以停了,理解他,毕竟他以男子之身嫁过来,许多事接受不来也勉强不得。
红烛燃尽之后,相拥而卧的两人呼吸平稳,忙了一整天,确实是累了。
从此便是结发连理,只是,同床异梦。
熙阳王第二日一早便进了宫请罪。
当今圣上与熙阳王乃同母所出,以熙阳王为长。昨日的婚宴之上,朝中文武百官大都前来祝贺,只是却没见皇室中有谁露过面。
半月前,熙阳王信誓旦旦要说娶亲,当时听了此话,捻着一串佛珠的太后还笑了,自己那不成器的皇儿总算是开窍了。只是往后一听,是要娶一名男子为妃,太后脸上的笑便僵住了,手中的菩提子也滚落在地。
年近半百的太后深居后宫不问政事这是好事,每日吃斋念佛倒也为天下百姓祈了福。只是,即便信奉佛道中的万物皆空,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亲骨肉迎娶一名男子。
满腹怨气的太后硬是发下狠话,“你若是执意要娶,那日后你就莫要再踏进哀家祺宁宫半步!”
如今,过了半个月,该娶的还是娶了,这罪也还是要请的,毕竟血浓于水,这二十多载的母子情谊还是在的。
熙阳王一身蓝色麒麟服入宫,本想带着王妃一同前来问安,只是鉴于太后的不满,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好吃斋念佛的太后心还是软了下来,到了如今还能怎么样,都已经娶了,她还能把自家皇儿的王妃废了不是。
坐在檀木榻上的太后一脸哀怨,孔雀绿的衣裙衬得她还看得出几分昔日美貌的脸蛋几分憔悴。
“煦儿,你怎么就这么糊涂,身为一国王爷,大张旗鼓迎娶一名男子,这,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了嘛。”太后皱着眉看着底下跪着前来请罪的南宫煦夜,苦口婆心道:“在这京城之中,他人念你是熙阳王,敬你三分尚且不当面议论此事,那远在京城的百姓,你让他们怎么看啊!”
跪在冰凉地板上的人低着头道:“儿臣不在乎。”
坐在凤榻上的太后长叹了一气,放低了声音,“哀家也没阻止你和他在一起,只是,顾及颜面……这事……”
太后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没说完,南宫煦夜便打断道:“母后,儿臣想给他一个名分!”
虽然皆是男子,但是三聘六礼一样不少,明媒正娶,这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名分。
恨铁不成钢的太后皱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一串佛珠,端起了旁侧案几上的茶,平复了心情,道:“哀家倒是想问问,今日你是来请罪,还是来惹哀家发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