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禅会之上由少林高僧净空大师主持,大师今年六十有余。他是现任少林方丈净玄大师的师弟。出家之前曾是魏国的一位大儒,后看破红尘在平山寺清修数年。得一机缘去少林剃度。因悟性极高,成为上任少林住持的关门弟子。
净空大师在佛门和隐士中颇受推崇,不仅因为他佛道精深,更是因他专修佛法,对少林武功从未研习。禅会受邀之人很多是净空大师俗家时结识的文人墨客,也有些江湖雅士。所以由他主持的禅会,都少不了舞文弄墨,对诗谈词。当然受邀的还有一些白府在江湖上的朋友。
第一日是佛会,白泫里里外外不知道行了多少次礼。峨眉的明静师太,武当的清虚道长。这两位是这次禅会来头最大的人物。他们两个和净空大师凑在一起,佛道两家的道理一套套的传入白泫的耳中。白泫听着倒是觉得静心不少。
第二日是诗会,有些人知道白泫十四岁便中了举人,时不时的丢出个对子或者诗词给白泫。白泫作为晚辈不可锋芒过盛。文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文人,比如他的三叔白柏对诗文用词都是极其自负的。所以白泫每次都答的很小心,尽量不盖过长辈的风头,保住自己和白家的颜面即可。
净空大师在一旁满意的对李珮道:“白少主,今日对诗怕是比往日科考更累些。”
李珮无奈笑道:“大师慧眼。”
当晚,平山寺下一村落的小屋内。黑衣蒙面声音沙哑的女人,坐在桌旁对身边的女子问道:“白格最近武功如何,明日可有胜算?”
女子恭敬的回道:“白格武功大有增益,可以一战。只是平日里看着毫无异常,一旦运功面色就有异,行为怪诞,我怕会漏出端倪。当场那么多武林好手怕是瞒不过。即使白格胜了,日后恐怕也很难顺理成章的承继白家。”
“雨儿,我们的目的只是让白泫死的顺理成章,至于谁做白家的掌门人。主人并不在意。”黑衣女子说。
“是,圣姑,雨儿明白。只是一旦白格失败会不会将我们供出?是否需要……”女子问道。
“摄魂只对无防范之心,并毫无抵抗之人才有效果。且需要辅以大量珍惜药-物。方玉露是一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才能成功。在白格身上行不通的。白格已经修行我族禁术,一旦受到刺激心思极易崩溃,届时疯言疯语也说不出什么来。主子始终让你单线与白格联系,也是为保万全。”黑衣女子拿出一包药粉递给雨儿道:“你见机行事。无论结果如何,确保不要留下任何线索即可。”
女子收下药粉,道:“是!”行过礼离开木屋。
禅会的最后一日便是以武会友,怕也只有第三天比武才能看出这是一次江湖聚会。比武台搭在大雄宝殿前,长宽十丈的比武台,众人围台而坐。
净空大师站在比武台中间,对众人说:“禅会比武点到即止,今日十五晚上还要赏月会友。莫伤和气。切记切记!”一般这种比武已经在江湖上有名头的人是不会参加的,他们不需要在这种场合博名头。多数会上台的都是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想要这些年轻人点到为止真的不容易。所以净空大师短短的喊话中强调了三次。
净空大师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白衣,腰系暗红色腰带的男子手拿拜帖走进寺门,身后跟着两个白衣女子。每个人手上捧着一个盒子。众人一看装扮便知来者是林云阁的门徒。
白衣男子向净空大师行了礼说:“在下薛海,受阁主之命来此。此乃我家阁主的亲笔拜帖。请净空大师亲启。”说着薛海将拜帖递给一旁的小沙弥,由他递给净空。净空接过拜帖翻开过目后道:“小小禅会,有劳林阁主记挂。请入座歇息。”
薛海道:“阁主命在下送过礼物便返程。”说着向后看了一眼,身后两个女子向前一步,薛海打开左边木盒,解释道:“此蛇形鞭乃是早年我家阁主游历东海所得,鞭身为赤链蛇皮所编。阁主说是送于白少主,作为白少主二十岁生辰贺礼。”
白泫今日穿着简单的黑衣,只有护腕和腰带是深紫色的,头发高高束起,显得人很精神。听罢薛海的话,站了起来看了李珮一眼,李珮点点头,白泫便走去薛海身边,道:“多谢,林阁主关怀。”
薛海恭敬的将盒子捧了给白泫。
台下便有人小声叨叨:“林阁主威名立于江湖之上,对什么武林大会都是不屑一顾,今日居然特意送了拜帖,还送了礼物。白泫不愧是林阁主看重的乘龙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