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团儿妈趁着和桂芳一起去上工的功夫,把家里兔子怀孕的事儿告诉了她。
桂芳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
青团儿妈道:“我们家青团儿现在就想着吃呢。”
青团儿妈又把早上青团儿去鸡屁屁底下掏鸡蛋的事儿讲了,逗得桂芳捂嘴笑个不停。
桂芳道:“我说秋霞,你昨晚和婶子闹了那么多次肚子,我还以为你今天上不了工了呢,没想到这人瞧着比平时还精神,皮肤嫩的跟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似的。”
这天天要下地,风雨不误的,她们的脸早就糙的跟土豆皮子似的了,咋可能像个大姑娘,青团儿妈以为桂芳是在恭维她,便笑道:“瞎说。”
“我什么时候跟你瞎说过?你早上是不是没照镜子?”,桂芳抓起青团儿妈的手,让她摸摸她自己的脸。
青团儿妈一摸,确实软糯了不少。
她想起青团儿喂给她吃的红果果,难道说昨天晚上不是因为食物中毒而拉肚子?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婆婆还在熟睡,她还没见到婆婆有没啥变化,真是好奇死了。
话说,青团儿奶奶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自从年纪大了就开始少眠,平时是早上天还没亮就睡不着了。
没想到今天一直睡了太阳晒屁股,她伸了个懒腰,披着衣服下了地。
后院里,青团儿和小白狐正蹲在地上在喂鸡。
青团儿把找来的虫子和野菜剁成沫喂给母鸡吃。
母鸡一口接一口地啄食,吃得卖力。
青团儿摸摸母鸡的后颈,道:“多吃饭,多下蛋。让我们一家三口天天都能吃上鸡蛋。”
母鸡动动脖颈,抖抖羽毛:它怎么感觉压力有点大呢。
小白狐蹲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母鸡,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狐狸改不了吃鸡。
青团儿见状狠狠地□□了它一下。
“我跟你说,不准打我们家鸡的主意,要不然,哼哼......”
小白狐被揉得呜呜直叫。
青团儿摸摸它的肉乎乎的下巴,手感真是太好了:“要不是你的族人把你养得太胖,变成了个大脸盘子,我奶咋会把你误认成狗?”
这狐狸的皮毛油光锃亮的,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还好意思惦记贫困户的鸡,哼。
青团儿奶奶听着嬉闹声走到了后院,误以为一人一狗正在玩耍,还笑眯眯地看了一会儿。
青团儿若有所感地转头一看,看见奶奶正靠在柱子边看着她。
她顿时对小狐狸失去了兴趣,手一松,小狐狸掉了下来,好歹它身体灵活,在空中翻了个身,然后四脚着地。
就在它松了一口气时,小脚一崴,啪嗒一声,脸朝地摔了下去。
小狐狸脸贴在地面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太丢灵狐的脸了。
它用余光偷偷看看青团儿,青团儿面无表情地对它做了个口型:
你太胖啦!
嘤嘤嘤,太扎心了......
小狐狸:真是生无可恋。
完全没顾得上心态已崩的小狐狸,青团儿扶着奶奶回了屋。
“妈早上做了鸡蛋糕和米粥,我给你放在锅里温着了。”
青团儿奶奶说:“鸡蛋糕你留着自己吃吧。”
青团儿摇摇头:“咱们全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可不能吃独食。”
青团儿奶奶笑道:“对,咱全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青团儿高兴道:“那我把饭给你端来。”
除了粥和鸡蛋糕,青团儿还去厨房的咸菜缸里捞了点酱菜,酱菜陪粥,下饭。
她坐在炕边上看着老太太吃饭,等老太太吃完,还拿了把梳子帮老太太梳里头发。
可把老太太舒服得不行。
半响,老太太才想起来大队的猪还没喂呢。
青团儿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吧老太太,早上已经喂过了,猪草混麦麸皮,它们吃得别提有多欢快啦。”
青团儿奶奶又问道:“兔子呢,你喂了没?”
青团儿:“早就喂啦。”
青团儿奶奶揉揉孙女的脑袋,道:“哎呦,我家青团儿怎么就这么能干!”
青团儿颇为享受地把脑袋继续往前凑凑,孺慕地趴在奶奶怀里。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简单而平静,虽然条件有些艰辛,但她甘之如饴。
等洗好碗筷后,青团儿又背着篓子出门啦,眼看着就要秋收了,她得去山上找点好吃的给老娘补补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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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实家的狗蛋醒过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山屯,村里的人都很友善,听到消息后纷纷都去探望狗蛋,这时候家家户户都穷,也没啥好东西,随手从菜园子里捻上一把青菜带过去也是极好的。
神婆觉得是自己把狗蛋的魂叫了回来的,所以逢人就说是自己的功劳。
早先,秦老实借驴车拉着狗蛋去县里看病的事儿大家是知道的,这医生都治不好的病,神婆给治好了,大家心里自然是对她有些敬畏。
私下里,神婆又接到了几个红白喜事儿的单子,心里是乐开了花。
这神婆夫家姓周,于是大家都管她叫周神婆,五十来岁的样子,早些年,她在大户人家当过下人,自诩是见过世面的,后来雇主跑到国外去了,又逢战乱,她就回村嫁人了,嫁人之后为谋生计媒婆稳婆都是做过的,可做来做去感觉还是这神婆最好干。
念念咒语,做做样子,忽悠忽悠这些愚昧的村民,钱就到手了。
她一边坐在炕上吃着花生米,一边指挥着儿媳干活。
她轻蔑地瞄了一眼炕上躺着的老头子,轻哼了一声,这老头子就是个废人,地里刨食的能挣几个钱?这个家要不是靠着她哪能这样吃香地喝辣地?
她才是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