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握着刀柄的手有些发颤,她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机会!
“杀!”一声呐喊响彻天际,埋伏在山林的援军蜂拥而出,尚未清醒的敌军,还未反应过来便做了刀下鬼,整支营对战乱过后,只剩一片狼藉。
气势如虹的援军打了第一场胜战,不由得相互庆贺。李淳坐在营帐内擦拭着佩刀上的鲜血,她的脚边是方才被自己杀掉这只营的都尉。
“将军,”仲宜看了眼地上,再看向一脸冷漠的李淳,果然大家都瞧错了这秦王。
“何事?”李淳收起佩刀说道。
“截获粮草十车,被俘敌军一百三十人,”仲宜答道。
“粮草留下,人杀了,等徐参谋回来,将他们推起来烧了,在此地停留两个时辰,”庸州前往肃州的路通了,到肃州还有一日的光景。
“将军,杀俘不祥,”仲宜不忍的说道,这些大多是迫不得已。
李淳走到仲宜的跟前,“我等军心才稳,这些人今日降了我等,明日亦可能背叛我等,初战告捷便收了俘军不是明智之举。”
仲宜缓缓点头,李淳担忧的并无道理,大约是自己妇人之仁了。
匆忙用了午膳,整军待发,前方忽然传来了马蹄声,原是探子回来了,“将军,肃州失守!”
李淳心一沉,下了马,抓起从马背滑落的探子,“你说什么?”
“肃州失守,周都尉以身殉城了!”探子答道。
“都尉!”仲宜直直的跪在地上,朝前方磕了三个头。
李淳收开了探子,握紧了双拳,又失一城,太子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圣人若是大怒之下换帅,自己便万劫不复了。“全军听令!加速前往肃州!”
初战告捷的喜悦瞬息被冲散,李淳眉目紧紧拧着,恨不得脚下生风,立马赶到肃州。
仲宜低垂着眼眸,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她定然要为周都尉报仇,即便拼了自己这条性命。
到了第二日晚间,大军便到了距离肃州十里远的地方,李淳下令全军在此安营扎寨。
夜袭肃州的提议被仲宜否决了,李兴本就擅长进攻,定然会有所防备,一时之间,营帐里陷入了诡秘的宁静。
“不若,率轻骑正面出击,”徐参谋提议道。
程都尉擅轻骑营,一听提议便立马回道,“肃州的城池固若金汤,你这不是让我等白白送死吗?”
“此计可行,程都尉率轻骑掩护先锋营,先锋营攻其城门,”城墙是上不去的,只好从城门下手,仲宜说道。
“程都尉可有比这更好的计策?”李淳冷声一声,看向他。
程都尉犹豫了半响,终是点点头,他娘的,这是逼老子送死,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哼!
第二日一早攻城的号角便响起了,奉车都尉程晟、肖颉纬率轻骑先行,仲宜率先锋营在后方。
李淳骑着青龙骢远远观望这场战争,却没想到她如今最为仪仗的却是一个先锋郎将,形势所逼,除了仲宜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场战已李淳这方败北而归,程晟和肖颉纬还未到城墙便被箭矢所惧,匆忙喊了撤退,让正在向前冲的先锋营抽手不及,反倒由他们掩护了轻骑撤退。
先锋营折损十余人,才得以撤出,等到了营地,仲宜抽出佩刀砍向正下马的程晟,被对方一个闪身躲避了。
“你一个先锋郎将,竟敢以下犯上!来人!”程晟大喝道。
“奉车都尉程晟、肖颉纬不战而溃,令先锋营痛失十余将士,当已军法处置!今日便用着二人祭奠战死的先锋营将士!来人,拿下!”杨荣站在二人跟前朗声说道。
“谁敢!老子的妹妹是太子的侧妃,我看你们谁敢!”程晟激动的叫嚣道。
“我敢!”仲宜扬起手中的佩刀,直接挥向程晟的脖颈,鲜血飞扬溅落在四周,又一刀挥向了一旁的肖颉纬。
至此,三个太子安置在军营中的奉车都尉皆被杀光,李淳彻底的站到了太子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