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灯照出浅浅的光影。走廊里一时间有些安静。虞歌和盛景闲一头一尾遥遥对望。
许久没得到回应,盛景闲靠着门框盘起手臂,“你可以用我房间的座机打给客服。”
这是在告诉她不要误会,他并没有非分之想。
夜深人静,他方才的话太有歧义,难免让人多想。
虞歌眸子从上至下将他扫了一遍,“盛总还真是乐于助人。”
单单今天一天,他就已经帮了自己两次。
在盛景闲的记忆中,他们满打满算认识不过一个礼拜。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喜欢行善积德。
“关键时刻我是个讲究人。要还是不要,你看着办。”盛景闲伸出手指,开始倒计时,“三——”
虞歌不甘心,抬手开始敲门。
门板砰砰作响,可里面的人没有一丝反应。
她懊恼的将头抵在门上,其中还夹杂着吵醒好友的心虚。
“二——”
安静几秒。
“一。”
虞歌转头,只余盛景闲一个背影。
“等等!”她出声。
关一半的门停住。
虞歌客气的笑了笑,“那就借盛总房间的座机用用。”
相比再折腾一次电梯,她还是识时务的选择了近路。
盛景闲没应声,门内伸出一只修长的手逗猫一样招了两下。
虞歌仿佛听到了“嘬嘬嘬”的音效。
“……”
她揉了揉太阳穴,提步走过去。
本以为都在走廊的一侧,房间都大同小异。可走进房间后才知道这一间是个套房。
宽敞的会客厅里灯光明亮,舒适的皮沙发上放着一堆文件。
虞歌淡淡一扫便转开视线。走到边几旁拿起电话打给客服。
简单讲明情况,客服让稍等片刻,马上派人上来解决。
挂断电话,虞歌转身看到盛景闲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他低着头,侧脸轮廓深邃。毛寸头似乎长长了一些,光影中茸茸的,蓬松而柔软。莫名的,让她想起了盘桓头顶那道狰狞的疤。
很大可能是车祸造成的。
“看得清吗?”夜风来袭,盛景闲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看不清你可以过来一点。”
虞歌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她挑挑眉,双腿优雅的叠在一起,“确实看不清,太小了。”
盛景闲放下文件夹,眼神危险,“你倒是说说,什么太小了。”
“电视的字幕啊。”虞歌抬抬下巴,“盛总以为我在说什么?”
盛景闲扯唇,从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颠了颠,然后轻轻扔到了虞歌身边。
“灵牙嘴利的,渴不渴?”
虞歌剥开橘子皮,掰下一瓣放进嘴里,“很甜,谢了。”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颇为诡异的气氛。
虞歌将果皮扔进垃圾桶,拍拍手起身,“客服来了,多谢盛总帮忙。”
她脚步轻快的去开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眼前花枝招展的女人后微微一滞。
“请问盛总在里面吗?”
说话声音又轻又柔,激得虞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转头看盛景闲,“找你的。”
识趣的把战场让给主角,同时内心实在控制不住的吐槽:脑子坏了审美也歪了。
找个网红的整容脸就算了,气质真是有够塑料的。
“你是谁?”
盛景闲并没有起身,只是抬起头淡淡看她一眼,又漫不经心的看起了文件。
“是詹先生让我来的。”女人主动关上门走进来,边说话边暗示性地提了提低得危险的衣领。
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包臀裙,扭腰摆臀的样子像一只行走的奶黄包。
詹清岩那个不着调的,原来说安排活动指的是这个。
盛景闲忍耐的磨了磨牙,声音染上了几分不悦,“不需要,你走吧。”
“那个……盛总。”女人似乎有些不甘心放弃这笔不菲的生意,暗戳戳瞟了眼虞歌,“人多热闹,我不介意多人行——”
这年头有钱人哪个没点特殊癖好。再说这男人外形实在吸引人,怎么看她都不亏。
虞歌始终翘着腿支着下巴看好戏。说实话,豪门圈的腌臜事见多了,但是被拉皮条现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悠哉的等着看盛景闲反应,没想到火势竟然蔓延到自己这里。
“我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和他是那种关系了?”
虞歌起身走到奶黄包面前,流里流气的用拇指点了点身后,“况且,他看起来像是那么有精力的男人吗?”
盛景闲眯了眯眼。
“这……”
仔细看这男人脸色好像过于白了些,难不成是……精气不足?
奶黄包一脸好可惜的表情,“不会吧?”
果然越好看的事物越危险,没想到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虞歌忍着笑,好言相劝,“妹妹,听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吗?”
说完她转头看盛景闲:“治疗方案我已经跟你说完了。既然你还要忙我就先走了。”
奶黄包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治疗?治疗什么?
不会是有那方面的疾病吧?
“那什么,”奶黄包勉强扯出个笑,“既然盛总不愿意就算了。”
开门走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仿佛脚下踩着风火轮。
虞歌挑挑眉梢。真是现实啊!
房间内倏然安静下来。
她靠着门板,对沙发上的男人耸耸肩膀,“这算是盛总收留我的回馈,就不用谢了。”
盛景闲垂眸解开袖扣,慢条斯理反问:“你的意思是,你坏我声誉我还得感谢你?”
“但我帮你保住了清白啊!怎么看都是你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