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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朋友(1 / 2)


蒙语晨失神落魄看着我手中的剑,突然纵声狂笑起来。

我把剑扔到她面前。

笑声渐止,她狠狠盯着我,泪阑干,咬牙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肯放过我?”

我面无表情:“动手吧。”

蒙语晨面如死灰,抖着手把剑拾起来,转头看向新郎,凄然一笑:“表哥,今生无缘,来世再见。”

她又望向我,一字一句说:“别告诉他真相,谁也不能说,这也是你答应过我的。我心甘情愿自尽谢我的罪。”

剑在脖子上一横。

“表妹!”

“咣当!”

剑掉在地上。

蒙语晨缓缓倒地。

一片死寂,还未离去的宾客全吓傻了。

我从血泊里把剑捡起来,鲜红的血不断从剑尖滴落,齐思他们聚到我身边。

剑归鞘,我淡淡说:“走吧。”

“你是谁!”

我转头,新郎死死盯着我的脸,满身仇恨,像要记住我的脸一辈子。

“白冷。”我说。

回去的路上,王怜忍不住拉住我:“白冷,蒙语晨究竟为什么要杀人?”

我淡淡说:“我不想说。”

王怜恼羞成怒:“有什么不能说?我们替你做了那么多,现在蒙语晨被我们一手逼死了,你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我们心里很不好受,你知不知道?”

我说:“对不起,我已经答应蒙语晨不说,这次是我欠你们的。”

“你别这么说。”宋明远看着也不好受:“只是觉得那蒙语晨好像没有那么该死,我们那么多人去逼死一个……”他声音止住。

“还说什么说!”齐芳没好气道:“杀都杀了,不许提了。”

齐思淡淡道:“她是自愿自杀,我们回去吧。”

回到客栈,齐思问我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的。

我说回宝鸣山。

齐思凝视着我,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奇怪。

我正想问他还有什么问题,突然发现王怜站在后面,目中似有一层忧伤、失落之色。我当即不再言语,回到自己房间中。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在睡觉,敲门声急速响起。

我穿好衣服去开门,齐思、宋明远、齐芳、王怜站在门外,皆是一脸严肃。

我奇怪问:“怎么了?”

齐思沉声说:“欢刀门被灭门了。”

静了片刻,我问:“谁做的?”

宋明远说:“九流教。”顿了顿,又说:“还有饮月教。”

我说:“为什么被灭门?”

齐思说:“尚不清楚原因,现在天门发了天下书,邀各门各派前去商讨,你去吗?”

我点点头。

齐芳说:“那我们快动身吧。”

欢刀门被灭门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江湖,人心浮动,流言四起,风声鹤唳。而更让人惶恐不安的事劈天盖地涌来:饮月教教主林越练成了邪功《浮逍》!整个江湖震惊,人人自危。

我们走在路上,随时可以看见赶往天门的各门各派,皆是神情严峻,心事重重,行色匆匆。

二十几年前,当时的饮月教教主林曾练成一门武林从未听闻的神秘武功《浮逍》,在江湖上大开杀戒,手断残忍至极,诡异骇人,搅得江湖一片腥风血雨。一群邪门歪道跟着他兴风作浪,一时邪压过了正。天门临危受命,组织各门各派奋起反抗,双方在五华山之巅决战,打了两天两夜,血流成河,尸遍满地。

当年的五华山巅峰之上,萧冷还在,师父和独一剑也在。最后是天门掌门德纳与萧冷联手,砍下林曾的头颅,这场旷日持久的杀戮才划上句号。饮月教战败,被扛上所有的罪责,为求自保,饮月教交出了《浮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十六年,近几年才渐露风声。但在那些旁门左道眼中,有林曾的那个时代,是他们一生中最辉煌最向往的时代,所以饮月教一重现江湖,没有一丝昨日黄花的迹象。

而当年天门当着天下英雄豪杰的面销毁了《浮逍》,从此确立天门在江湖上不可撼动的地位。

那一战后,德纳就退出了掌门之位,而萧冷回到战场继续当他的将军。

饮月教重现江湖后,一直行事低调,神出鬼没。但人的名、树的影,正派一直都防范着饮月教,如今搞出这一出,不知道饮月教意欲何为了。

这天中午我们在竹林路旁茶摊吃午饭。

齐芳喝下一大碗茶水,擦擦嘴,说:“不是说《浮逍》早已经销毁吗?怎么那林越又练成了?”

齐思说:“五华山之巅一战后,饮月教消失了近十六年,后来重现江湖,也没见过有人使用《浮逍》。”

齐思冷冷说:“也许当年饮月教战败,根本没有交出真正的《浮逍》”

齐芳眼瞪大,呆了呆,一拍桌子,激动地说:“哥,你说的有道理,很有可能啊!”

宋明远说:“或许是饮月教放出来的假消息?故意想搞得人心惶惶?”

王怜道:“那《浮逍》是怎样的?很厉害吗?”

齐芳说:“我听师叔说过,厉害就不讲了,手法非常残忍。听说中了招的人,全身被抽干,像干尸一样,非常恐怖。”

宋明远说:“我也听师父说过,而且是瞬间的事,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王怜愁道:“若是假消息就好了,不然又要造多少杀戮?你们说,这林越是不是林曾的儿子?”

齐芳楞楞,说:“林曾的儿子?林越?不会这么凑巧吧?当年那个为祸武林、十恶不赦的魔头死的时候,好像没听见说留下后代啊。”

宋明远突然冷笑一下:“我看也是故意的吧,找个姓林的当教主,以为就能像当年一样翻天覆地。”

王怜依然忧心忡忡:“世事难料,万一他真是林曾的儿子呢?那他会不会想复仇?”

“那他第一个找的应该是天门。”齐芳撑着腮帮子,若有所思道:“你们觉得,独一剑的徒弟轻君子白相与,能打得过林越吗?”

我们一起沉默。

这个饮月教教主非常神秘,除了知道是个男的。样子、年龄一概无人知晓。

到天门时,已经有很多门派到达,齐思他们去找武圣府了。我也去找师父,然后师父一身血迹斑斑的出现了。

我惊问:“师父,你干什么去了?”

师父不以为然:“刚带人跟九流教打了一场。”

我说:“哦,师父你受伤没有?”

师父说:“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说:“来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师父说:“也好,现在不太平,你一个人在宝鸣山我也不放心。”

我问:“白相与呢?”

师父说:“他出去了。”

我说:“去哪了?”

师父说:“不知道。”

我说:“出去多久了?”

师父说:“就刚才。”

不是吧,这么没有缘分?我就想走,师父叫住我:“小冷!给师父下碗面条!”

我回身笑道:“师父,天门的厨师厨艺比我好多了,您也换换口味吧。”便跑出去了。

远远看见白相与纵马走过,我不好意思大声叫住他,忙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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