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追问:“你还想要什么?”
他没再回答了,却只是看着我,姿态悠然闲适地,把我打量了一遍,我不明所以,然后他提醒我该下山到村里买菜回来煮饭了,还说可以陪我一起去。
直到夜深,白相与才空了下来。
“五哥。”白相与有些倦意的说。
白倾笑道:“你也累了,先去休息,我过几天才走。”
白相与点点头回去了。
我和白倾聊了一会儿也回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三人聚在石亭喝茶。
白倾皱眉道:“父皇久病,珍贵的药材都吃遍了,总不见好。”
我说:“太医怎么说?”
白倾摇头:“都是些庸医。”
白相与说:“我去请苏由信进宫,看看父皇的病。”
白倾笑:“好。
苏由信这个人我知道,是七伤谷的谷主,在江湖上名气很大,是个神医,也是个毒医,能救人一命,也能杀人于无形,亦正亦邪,行踪飘忽不定,也不知道白相与能不能请到他。
我和白相与的剑放在桌上,白倾看到,拿过来看,“这剑是一对的吧,看起来不错。”
我把夺剑的事跟白倾说了一遍。
白倾笑道:“无名无问,很有意思。”
白相与脸上有些笑意:“剑确实不错。”
白倾说:“你们在宫外,本来我还担心你们受到危险,现在成我羡慕你们了,十五,有时间回宫看看,父皇不说,心里也是想你的,那终归是你的家。”
我答应下来。
白相与一脸云淡风轻。
第二天,白相与要去找苏由信,我和师父回宝鸣山,独一剑和白倾要在天门留几日,白相与要我在宝鸣山好好待着,说会去找我。白倾和独一剑送我们下山,白倾再次嘱咐我要多回宫看看,独一剑也要师父有时间去看看他,师父连连答应。
我和师父回到宝鸣山,看着家徒四壁,心里都有点适应不过来,前些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好几天才缓过来,我和师父又过起了苦修的日子。
转眼近秋,白相与都没有来,信也没有一个,我有些纳闷。山上枫叶层林尽染,美不胜收,我和师父经常练完剑后搬张凳子出来观赏。
一天我正在屋子里扫地,师父进来,神情严肃:“小冷,宫里发生了大事,你得回去一次。”
我停下扫把:“怎么了?”
一只白鸽飞进来。
师父用内力把鸽子吸进手里,取出信笺看:“是白相与。”
师父把信笺给我,我打开,上面写到:白冷,父皇病危,宫中大乱,五哥被人诬陷毒害父皇入狱,我正想办法解救,父皇的毒需圣雪莲花做药引,我无法脱身,现只能靠你去取,圣雪山多艰险,万事小心_白相与。
我收起信笺:“师父。”
师父手一挥:“去吧。”
我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师父已经把静水牵出来,我拜别师父,牵静水下山。
到了山下,我拍拍静水的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静水,我现在有急事,你要快点,不然我把你卖了。”
圣雪莲山在北方漠北古城一带,我上马往北而去。
静水真是通人性,脚速明显快了很多,我体会到了风驰电掣的感觉,从宝鸣山到圣雪山,我用了一天一夜到达圣雪山山脚下的小镇,看见有很多卖皮毛大衣的商人,我买了一件,在客栈休息了一夜,大清早起来,发现有很多人也起来了,看样子也是上圣雪山的。这不奇怪,圣雪山不仅有圣雪莲花这种起死回生的神药,也有很多奇花异草,只是圣雪莲花最难采到。它长在圣雪山山顶,流传世间的圣雪莲花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可想而知它有多珍贵,传说有个美人看守圣雪莲花,有人说那个美人并不是人,是圣雪山孕育出来的精魂。
我顾不上这些有的没的,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山,上山的人很多,大都结伴而行,神情都有些兴奋。我不停往上爬,身边的人不断在减少,最后只剩下我和一个中年男人,他也不准备爬了。
中年男人说:“不能在往上了,太危险了。”
我不语。
中年男人说:“你要去采圣雪莲花?做不到的。”
我转身就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回头看见落日和山雾在我脚下,我躺在雪地上,抓一把雪塞进嘴里,又拿出一点肉干来吃,什么味也没吃出来。休息了一会儿,我起来继续爬,路上风雪交加,有时候太严重,我便找个山洞躲起来,也不知道太阳落下又升起了几次,等我到山顶时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知觉,意识也变得迷离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我什么都想不了,一个狂风过来,我晕倒在雪地上。
等我醒来,我发现自己靠在一块巨石山,我想起身,发现手脚都冻住了,根本动不了。
我动作一顿,突然听见脚步声,很轻微,正朝我慢慢走来。
来人应与我还有一段距离,但我一抬起头,便看到一个乌发雪衣的美人已站在我面前。这环境异常恶劣的雪山之巅忽然出现的神秘美人,冰肌玉骨,全身只裹着件薄如蝉翼的雪白纱衣,一头长及腰迹的乌发在漫天风雪中飘舞,这个神秘女子的容颜没有任何保留地呈现在我眼前。
我一时忘记了发出声音,已看怔了。
该怎样形容这样的美貌?这女子已美得不像凡间应有之人。
我仰头呆呆望着这个绝色美女的时候,她也在垂首看着我,但眼睛里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感情。
仿佛真是冰雪筑成的精魂。
原来圣雪山的传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