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剑:“七皇兄剑法高明,受教了。”
白相与说∶“在外没白混。”
我说∶“比不了七皇兄。”
白相与说∶“别叫我七皇兄。”
我不语。
白相与说∶“叫我名字。”
我说∶“与礼不和。”
白相与长剑抱在胸前:“那日在隆湖楼,我看见你跟几个男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没见你顾忌自己的身份。”
我想起来,一个月前我去参加寒关城的比武大会,跟武圣府的几个朋友切磋一番后,他们请我喝酒,没想到竟被白相与看见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看见我也不打声招呼,可见真没把我当妹妹。
白相与又说∶“我知道这个公主的身份对你没用,不如我回明父皇,废了你的身份,永远离宫去,如何?”
我说:“白冷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
白相与终于正眼瞧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这家伙说话真直接,不过我也不怎么讨厌。
转眼到了月底,我去向父皇辞行。
父皇说:“下个月就是你三个皇兄的生日,过了再走。”
我只得应了。
白倾,白以莫,白相与同一天生,同一天过生辰,自然会隆大一点。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过生日要送生日礼物,要送三份,要花钱。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
我把小明子和小梦叫进殿,把两个铜板摆在他们面前。
我说∶“三位皇兄要过生日了,要送三份礼物,我只有那么多钱,你们帮我想想办法,能买什么礼物,要拿得出手。”
小明子、小梦痴呆地看着那三个铜板,半天方缓缓醒过神来。小明子说:“小公主,这三个馒头都买不了啊。”
我长长叹道:“可礼物不能不送。”
小梦眼前一亮:“我想到了!”
我和小明子期待地看向她。
小梦说∶“我会做香包,做了好些个呢,就送我的香包得了,又不要钱。”
小明子撇嘴:“真寒碜。”
小梦瞪他:“我还没说完呢,以往哪个皇子公主生日,礼物都是一堆一堆的,好多都是没拆就送给我们这些奴才了,我以前在别的宫当差,每次都能收到好多个呢!”
小明子打断她:“这跟送礼有什么关系?”
小梦说:“我们把香包装在盒子里,就看不出送的是什么,贵不贵重谁知道,上面也没写名字,象征地送一下就行了,他还不一定拆开看呢,那些皇子们什么好东西没见识过?”
我点头∶“小梦说得有理,你去拿香包来给我看看。”
小梦马上跑回房拿了三个做好的香包过来,做功确实精致。
小梦说∶“我再在香包上绣上皇子的名字。”
我把两个铜板放到小梦手上∶“好,辛苦你了,小梦,这两天你不要干活了,好好在房里绣。”
小梦重重点头∶“我不会让小公主失望的。”
夜里月光清冷,我睡不着,便起身去庭子那颗杏树下坐着,摸着泥土,杏树下面埋着奶娘的骨灰。
我说:“奶娘,我都长那么大了,你还认不认得出来,你有没有怪我那么长时间才回来看你,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你那么疼我。”我看着天上的月亮,“以后我可能也不回来了,你不要担心我,我很好,师傅对我很好,我和师傅,嗯,生活得很好,江湖生活挺合适我的。”
不知那座宫殿传来琴音,让我渐渐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