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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司屿着实把初芮吓到,在外面的师音听到声响,以?为他们发生了争执,连忙推门进?来?。
后来?护士也来?了,叶司屿才勉强镇定下来?。
师音陪初芮走出病房。
“你别太自责,也别太担心,他可?能就是突然?遇上这些事,受不了爷爷去世的打击,才会这么失控。”
两人走在病房走廊上,师音安慰一直低着头很愧疚的初芮。
初芮叹气,说:“都怪我。”
“也不能全怪你吧,”师音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他自己擅作?主张,没经过你同?意,江寒郁怎么会误会怎么会找过来?。”
“说实话,这件事,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话虽这么说,初芮心里也清楚,但是毕竟受伤的人还是叶司屿自己,所以?她也无?法真?的把部分责任归到他身上。
“他爷爷的后事……”
“放心吧,听说暂时有邻居帮忙,大约今天下午叶司屿的家人会到。”
“那?我等?他家人到了再走吧。”
她们一路走出住院楼,隔着一道围墙的外面就是细软金黄的海滩。
海浪拍击这岸边岩石,声声不歇。
高瘦颀长的背影远远落在她们眼里。
师音率先?停住脚步,望着那?个背影,问初芮:“真?的决定了?跟他回去?”
初芮点点头,“嗯。”
“迟早都会跟他回去,当初还费那?么大的劲干什么。”
“就……想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吧。”
“那?就祝你好运了。”师音笑笑,“去吧,我回去再看看叶司屿。”
初芮看着师音重新走进?住院楼的背影,在原地停了一会,才转身,走向在海滩那?边站着的人。
江寒郁在等?她。
一眼望不到的海像野兽张开的嘴,仿佛能吞噬万物?。
江寒郁静静望着这片海,下颌绷着,眉毛深锁。
他不知自己到底站了多久,直到垂在身侧的手被轻轻握住。
有温暖在他手心弥漫。
他蓦地侧头,看到了初芮。
“手怎么这么冰。”她问。
江寒郁垂着眼眸,掩饰地回答:“被风吹的。”
可?是初芮没有信。
“真?的吗?不是因为别的?”
江寒郁沉默,初芮又问他:“你会怕吗?”
重新回到这个地方,面对当初的阴影,她想,他肯定有心理障碍的吧。
江寒郁淡淡笑了笑,反握住初芮的小手,说:“有你在,好像连海浪声都不觉得可?怕了。”
他可?以?为了她跨越心理障碍,他也想为了她变成一个正常人。
……
下午的时候,叶司屿的父母赶到。
初芮对他们讲述了事情?的原委,很诚挚的道歉,并赔了一笔钱,包含治疗所需要的全部医药费。
天色快黑之际,她和江寒郁还有师音,一起离开这个小岛。
昨夜的暴雨已经在早上停歇,只是夜晚的海面仍不平静。
客船被江寒郁包下,没有其他的人。
师音在一间卧铺休息,江寒郁和初芮在另一间卧铺。
门关上,四张狭小的床两两上下并列,靠窗的位置是一张小桌板。
客船行驶得不大顺利,颠颠簸簸,连着卧铺里的灯光也晃晃悠悠。
初芮和江寒郁相对而坐,只是一小会,她就见江寒郁面色不大好。
“你没事吧?”
走近了,她才看到他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
脸色也很白。
“没事。”他还在逞强。
初芮扶住他,猜他可?能是晕船。
“你不会坐船,昨天为什么还——”
江寒郁笑了笑,略显虚弱,“当时只想着你,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初芮也觉自己是多此一问。
抿抿嘴巴,然?后她说:“躺下休息一下吧,看样子,没有两个小时不会到。”
江寒郁幽沉的目光凝视着她,点头,顺着她扶的力道躺到卧铺上。
卧铺空间很小,已经容纳不下他,但他还抱住初芮,让她一起躺了下来?。
初芮猝不及防,惊呼一声,从他身上仰起头。
他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背脊,她离不开,便问:“你干什么?”
“陪我一起睡一会。”
他的声音好像很疲倦。
初芮滞了滞,环顾四周,说:“太挤了。”
“你睡我怀里,趴在我身上,就不挤了。”
“……你不怕我压死你?”
江寒郁笑出声:“你那?么轻。”
初芮悄悄红了耳朵,她很久都没这样跟江寒郁亲昵地搂抱在一块,而且她趴的位置不大好。
小肚子正压着什么。
她几乎不敢动,怕刺激到。
船舱随着海浪反复摇摆,两人对视着,连呼吸都渐渐变了味。
温度上升,他们的心都变得滚烫。
“初芮。”他喊她,“你真?的要跟我回去了吗?”
他好像都不敢确定,怕自己只是在做梦,这只是自己的一个臆想。
初芮眨了眨眼,随后把头靠到他胸腔的位置,听着他的心跳声,说:“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离开你,我也很痛苦。可?是我想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处处受你的控制,活在你的监控之中。”
江寒郁抚着初芮的头发,下巴蹭着她头顶,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又跟她道谢:“谢谢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初芮抬起头看江寒郁,唇瓣微扬。
她什么都没说,可?她的笑,看得他心内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