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就没办法欺负你了。”
手指漫不经心地抬起倪欢的下巴，祁慕轻笑，“你可不能跑了。”
半开玩笑的语气。
她目光下落，状似无心的打量。个子确实是高了不少，少女额前细软的碎发借着仰脸的弧度向两侧分开，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倪欢直视着祁慕，“不会跑的。”
那双眼睛黑亮，眸底是对眼前人纯粹的清澈与不设防。
看着就想让人戏弄啊。
祁慕不否认，她的确又起了坏心思。
“喜欢我欺负你吗？”她扬了扬眉。
这话说出去时，祁慕又不觉得有什么了。就像逗小孩儿玩那样，应该算不上欺负的。
况且眼前的小姑娘已经不是小孩儿了。
已经不是‘小孩儿’了的小姑娘微抿了下唇，眼眸依旧望着祁慕，只是眸光闪烁不定。
倪欢樱色的唇细微的嗡动了一下，还是没说出话来。
祁慕心里有些好笑，唇畔的笑意不知不觉深了点儿。
身体长大归长大，心理上也还是个小孩儿，经不过戏弄。
倪欢好一会儿没有给出答复。
“不喜欢啊……”指腹轻轻擦过小姑娘的下唇，祁慕适当地流露出了些失望的神色。
话音落下时，手一松，祁小姐已经准备放过她了。
“喜欢的。”
嗯？
祁慕动作一顿，漆黑的眸中闪过丝丝惊讶，速度很快，转而又被些许兴味替代。
“是吗？”像是不确定一样，祁小姐直白地又问了一遍。
倪欢微微偏开视线，又转回来，似乎是陷入了漫长的纠结之中。过了几秒，浓长的眼睫颤了颤，半垂下来，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粉。
“是。”
她看着她说：“我愿意给你欺负的。”
祁慕是准备出门的，脸上化了淡妆勾起的红唇上涂了口红，玫瑰似的娇艳欲滴。
听到倪欢的话时，她眼尾微扬。
温润的指腹重新触上了那饱满的樱色下唇，不像是刚刚那样状似不经意的擦过，近乎是抵在上面，微微施力。
“这样欺负呢？”
倪欢失神了一瞬，下唇上的触感让她很快反应过来。小姑娘动了动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愿意吗？”祁慕指腹不动，仍旧勾着唇，让人捉摸不清具体的态度。
轻粉的指尖染上了点点湿濡。
倪欢垂下眼帘，张了张嘴，内心犹豫挣扎了一下，唇没再动，只是嗯了一声。
愿意的。
明明谁也不记得了，只是遵从内心深处的那份悸动，倪欢还是愿意的。
祁慕放过了小姑娘唇瓣，手垂在身侧，指腹不着痕迹地捻了两下。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祁慕云淡风轻地嘱咐着，“无聊的话可以随便逛逛，可以去花园，有什么事就找梁管家……”
倪欢轻轻眨了一下眼，祁小姐的态度总是转变得特别快。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在祁慕目光看过来的那一刻立马乖巧起来。
倪欢的语气也是乖乖的，“好。”
祁慕就算没眼看她，余光也一直注意着她，自然没有错过那不过两秒钟的偷笑。
真是莫名其妙的小孩儿，有什么好笑的。
祁慕微挑了下眉，心情出乎意料的愉悦，也就没有太计较这个点。
她抬手揉了揉倪欢头顶翘起来的一小簇头发，慢悠悠道：“等我回来再欺负你。”
“小女仆。”
话到最后，声音里都染上了点儿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