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慌乱的摆了摆手,“主子爷,奴婢身子没有大碍,劳您挂心。”
她言语中皆是疏离,披在身上的衣服如荆棘丛林般硌的她难受,伸手想要将衣服取下,却被人先行一步阻止。
顾揽风自然的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他的大手完美的契合住她的小手,不过?眨眼的功夫,她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她挣扎了两下,瞧他丝毫不为所动,“主子爷……”
顾揽风闻言,幽深的瞳孔盯着她脸上泛起的阵阵红晕,不顾她的挣扎扭捏,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扣住她的脖颈,拉近了俩人彼此间的距离,忍不住在她的眉心落下轻柔的吻,沉声道,“手这样凉还说没事?”
她整个人怔住,眉心的温热气息经久不散,周身好似都晕染了沉香的气味,让她不由恍了神。
方才的亲昵,足以叫她脚底发?颤,扶着窗棂的手微微收紧,向?后诺诺的退了一步,“主子爷,还请您自重。”
她低眉说出了让他一定会生气的话,已经顾不上所谓的身份,此时她比任何人都害怕,明明知道他会生气,也一定要说出口。
他嗤笑出声,眼眸里皆是笑意,似乎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有所动容,温热的指腹停留在她的粉唇上来回的摩挲,“怕了?”
她撇过?头去,莹白的肌肤在月色下更添魅色。
他倾身向?前?,在她纤长莹白的玉颈上浅浅一啄,“你不是喜欢玩?爷奉陪到底。”
她惊愕的回眸,深潭般的眸子虽笑意涟涟却不达眼底,他似主宰者般看着?她苟延残喘,直到再无起身之力。
果然,这位爷是真的动怒了。
*
拂月楼里,璟黛正弯着?身子覆手在画容的耳边小声说着?自己刚听到的消息。
“果真?”
“奴婢句句属实,不过?主子爷身边的人口风最是紧。”
“你寻了机会问过瑾梅了吗?”
“问过了,基本上与奴婢打听的差不多。”
画容一气之下将手里的翡玉簪子掷了出去,生生摔成两段,精致的脸庞此刻狰狞无比。
“没想到还有这本事,倒是我小瞧她了。”
“姨娘,奴婢先前?就说过?这死丫头不是安分的主,如今主子爷对她可是上心的很,姨娘咱们万万不能坐以待毙。”
画容不屑一笑,“咱们这位爷是长情的人吗?眼下新鲜往后可就说不准了。”
璟黛觉得?自家主子尽在掌握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她不过?是个丫鬟,主子的事还轮不到她做主。
可是也不知怎么了,打从知道了这事后总觉得?怪怪的,主子爷似乎也未曾重罚,跟没事人一样准许那死丫头继续在身边伺候,但愿如姨娘所说,主子爷不过?是图个新人新鲜。
这一夜似乎过?的格外漫长,挽月在榻上翻来覆去,她忘不了主子爷在临走时拍了拍她的脸,阴恻恻的看着?她。
“咱们明天见。”
这是他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她辗转反侧到现在的源头。
她猛地坐起,既然没了睡意,不如去看望徐嬷嬷到底如何了。
新园子她还没来得及好好转一圈,便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打断,说来也奇怪,她提着灯笼走在这寂静的石子路上才发?现这条路居然有石灯,且个个都尽数燃着?,倒是方便了她找路。
她顺着?石灯一路弯弯绕绕终于瞧见了一处僻静的住所,不过?她没法确定徐嬷嬷是不是歇在此处,只得鬼鬼祟祟的眺望着?,看看情况再说。
门口有两名守卫,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右手搭在佩刀上,在这深夜中叫人怯懦不敢上前?。
挽月摇头晃脑的在不远处走走停停许久,像是想定了般,咬咬牙朝着?那守卫处走去。
愈走愈近,她才发?现这守卫岂止是面无表情,该说是寒冰布脸才更为贴切。
她觑了俩人一眼,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两位辛苦,不知这儿住的可是一位年岁稍长的嬷嬷?”
那守卫将她打量个遍,二人相视一眼,竟侧了侧身子示意她进去。
挽月试探性地慢慢往前?挪动,见二人一副看“傻子”的神情,这才放下心来,朝着?里头走去。
走到院里,屋内大约只留了一盏灯,想来徐嬷嬷应该是早早歇下了,她犹豫了半晌,轻轻推开门朝着?屋内走去。
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扑鼻而来,让她心里不免更加担心,加快了步伐来到床边撩起帘子想要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