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生神君今日怎的肯来了?”
“不清楚,”年轻的仙君以羽扇掩面,小声猜测,“看这样子,像是在寻什么人。”
“仇人?”
“我瞧着不像,谁敢招惹她呀。”
“可我看执生神君似乎心情不佳啊……”
“二位。”
一白须老仙走上前来,“这儿是娘娘的生辰宴,莫要在此处滥嚼舌根了。”
高台下,一众仙人坐在矮座上,目光不约而同,时不时的就瞄向高座上的神君。
没过一会儿,高座上就弥漫开一阵雪雾。
雾色缭绕,掩去了众仙的视线。
温渝凝着眉,手持玉盏,自斟自饮着。
季秋不在这里。
低低的气压伴着冷雾,吓得台下几个小仙窃窃的连私语都压在了喉咙。
主系统也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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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母生辰宴当天的清晨,下了场灵雨。
听外头几个嘴巴长的小神仙八卦,貌似是太上老君用来炼药汁的炉子炸了。
淅淅沥沥的雨水掺杂着药汁,将大半个神界润了一遍。
不少灵植都生出了神智。
温渝回来时,便瞧见轩窗大开着,一株菟丝花爬到了窗台上。
细嫩柔弱的丝线缠绕着瓶身,并没有去触碰瓶内的娇娇花,看起来相处的很和谐。
温渝眼波流转,面颊上晕开了几朵绯红,一向冷漠的蔚蓝色双瞳也氤氲上了莹莹雾色。
她似乎是醉了。
温渝定定的瞧了一会儿小玫瑰,眼眸微冷,哑笑,“你倒是先找着伴儿了。”
她可就找不着伴儿了。
弄丢了,找不到了,温大猫心酸又委屈。
蔚蓝的眸子慢慢冷静下来,渐渐深邃如大海。温渝勾了勾唇,径自走到了窗边。
素白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个小酒壶,壶色黝黑,衬得她肤色愈发雪白。
“吨吨吨……”
清甜的果酒顺着小娇花嫩绿的枝滑入瓶中。
在神界,能用来酿造这等品质果酒的果子,必然是出自仙果园。
那儿的果树不分昼夜的吸收天地精华,果子内蕴含的灵气极为充裕。
原本静立在白脂玉瓶中的小玫瑰似乎抖了一下,而后慢慢悠悠,倚靠在了瓶璧,绿叶轻轻的颤着。
温渝随手将酒壶扔到了一边儿,目光落在那娇艳欲滴的花瓣上,忍不住用指尖摩挲,轻轻捻了几下。
指尖微润,染上了浅浅的红。
“嗯?”
温渝乌压压的眼睫倏然一掀,眼尾轻扬,满眼的促狭,“你一朵小花儿…居然还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