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君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略有些纠结的道:“我不知道应该叫什么比较好,表哥,你起个名字吧,一个男孩的名字一个女孩的名字。”谢蘅君身为世家女,自己也饱读诗书,不过对于给孩子取名这种事情来说,她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燕寻摸了摸因为后遗症一直不怎么长胡子的下巴,嘶了一声:“男孩子的话叫做燕恒吧,女孩子叫做燕姝。”说到最后,他微微沉默了一下才道:“小名叫平乐好不好?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燕寻喉咙哽了哽,好像又想起了一直在回忆里和梦里出现的那个小侄儿。
谢蘅君使劲点了点头,她握紧燕寻的手,应道:“好的,我们平安以后一定要平平安安长大。”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坐了一会儿,忽然,谢蘅君只觉得身下阵痛。
她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有些不确定的道:“表哥,我…我好痛……这是孩子要出生了么?”话音落下,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弥漫出来,可见是痛得极了。
燕寻一惊,立刻让接生的稳婆进来,然后让手下加紧戒严,必须要确保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而后他又唤来了吴用嘱咐道:“吴用,你去吧把那个浸月还有陛下派来的侍卫通通都下了东厂的大狱,好好招待一下他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说出来。”燕寻神情略有些焦灼频频看向时有呼喊声的内殿,然后强行打起精神让吴用去办事。
吴用垂头用心的答了是,他心里还有些计较的看着室内。他是和勿生一起被阉割的,所以他知道勿生是真的不是男人了。这样看,这位谢娘娘真的是好手段好眼光。跟对了人,不仅过得好,还有命生下孩子。
要是像那跟错人的张妃,就算威风八面又怎么样,还不是在朝廷上被参,也没有个孩子傍身。
吴用一边低头寻思,一边看着眼前厂公双手握拳的模样。大冬天,大人额头上竟然有冷汗慢慢落下来,他心说看来厂公真的是动心了。
想到这里,吴用就更加积极想要想办法的去撬开这两个人的口了。竟然敢对厂公心尖儿上的人图谋不轨,只要他能叫开这人的口,那么是一定会有大赏的。
吴用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只剩下燕寻一个人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转来转去。
“阿蘅,你还好吗?”这时候一刻就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燕寻觉得好久没有听到谢蘅君出声了,他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又用了一张充蕴灵气的幸运符,然后才颤抖着声音问道:“阿蘅,我可以进去看看你吗?”在外面的感觉是在是太难受了,什么都看不到却止不住胡思乱想……
燕寻话音落下,就听谢蘅君咬牙的声音:“表哥……我,我没事……你在外面等我好了,好吗?”
燕寻愣在当场,只觉得步子迈不动了。
“阿蘅,如果难受一定要叫我。”燕寻看着天色茫茫的模样,心里头也觉得雾茫茫一片,想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空中慢慢的落下雪,燕寻终于把衣服烤热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冲了进去。
刚进去不久,就听到一声短暂的婴儿啼哭声,燕寻眉头一皱,继而又是一松,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禀大人,是位健康的少爷。”稳婆朱氏早就被养在近处了,心里略有些明白眼前这人和床上这位娘娘的关系,因此说话挑着好听的说,也不说是皇子不皇子的。
燕寻倒是没察觉出朱稳婆特意为他改的口,孩子平安出生,他一个箭步冲到谢蘅君床边,看着唇色干裂,面色苍白,冒头汗水散发着血腥气的阿蘅,燕寻伸手把孩子抱给她看:“你还好吗?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燕寻一边说,一边顿了一下,他看着微笑着点头一边闭上眼睛的谢蘅君,心里一紧,颤声道:“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吧。”
朱稳婆:……
这位老爷虽然是个公公,可是比她看过的不少男人体贴多了。朱稳婆无语的看着燕寻道:“大人,您放心,这是太累了,所以需要睡一会儿补充一下精力,生子太耗费精神了。”这不是睁不睁开眼睛的问题。
燕寻攥紧谢蘅君的手,略有些欣喜道:“好,今天通通有赏。每人赏银二十两,几位接生孩子辛苦了,每人六百两。”
说完,他才有心思看手里面的孩子。
不论男孩女孩,既然是他的孩子,那都是要做皇帝的。有了这个孩子,他的复仇路可以多几个选择了,燕寻明眸微阖,一边叫人重新把旧年东宫还有属官案子的证据重新找了出来。
是时候找司马徵做一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