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君,你看我又带回了什么?”燕寻担心谢蘅君住不惯这地方,又从绣衣纺拿了新的衣服和被褥回来,这样总算能让他放心一点了。
谢蘅君铺平被子,开始送客:“好了,表哥,收拾的差不多了。陛下应该去上早朝了吧,你也该回去了,以后有时间来看看我就好。”谢蘅君说完,便要送燕寻离开。
“好,那我先回去看看。”燕寻掏出一堆药丸递给谢蘅君:“蘅君,这都是我带的,有迷失香,有蒙汗药还有软筋香和它们的解药,等我回去就把你的宫女要过来伺候,自己一个人害怕的时候就关紧门。要是有人擅自闯进来,你就把香点了,解药服下。”燕寻越说越担心,纵然他知道冷宫肯定也没有他想象的这么危险,不过一阵想象起来,他只觉得谢蘅君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妖魔鬼怪。
为了让自家表哥放心,谢蘅君面带疑惑的收下了燕寻给的东西。她心里好奇为什么表哥突然随身带着这么多药物,后面再想想却也不觉得是什么问题。所谓有备无患,可能他只是越发学会准备周全了。
谢蘅君点头应声:“表哥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
看谢蘅君这么肯定,燕寻心中稍微放下了心:“好的!那我就先去当值了。你自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等我让人收拾了你的铺盖过来。”说完,燕寻四平八稳回到了皇帝上朝的太极殿门口。
……
司马徵早晨开始就心情不好,竟然在一个女人的床上睡了那么久,他觉得自己满身污浊。
洗完澡就要上朝,他端坐在九龙宝座上,听着下面的大臣你来我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这群人,一封奏折写万言那么长,提个建议还要东攀西凑,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这一群人烦死的。还有王世荣这个狗东西,仗着自己是顾命大臣就一个劲儿的同自己作对,真是天下第一该杀。
司马徵听着他们你来我往唱戏似的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出一个结论,折子上自己明明已经说清楚的东西这群人半点没放在眼里,司马徵心头愠怒,只觉得往后连折子也不想再批复了。
“你们还要说多么久?”司马徵懒洋洋的看着九重阶陛下一个个面容丑陋的大臣:“朕饿了,你们在这里好好讨论,直到给朕说出个一二三以后再写折子启奏。好了,你们接着认真吵吧。”说完司马徵冷笑着离开了太极殿。
顶着饿意来上朝,被这群废物气都气饱了,司马徵只觉得看谁都不满意。
“勿厂公终于舍得回来了?朕让你送个人你竟然送到现在?”
一出门口,就看到端正站在阶陛下的燕寻,司马徵冷笑一声,愈发不悦:“怎么,太后吩咐你就听,朕问话你就装聋作哑起来了?”
燕寻:……乌鸡鲅鱼。
“回禀陛下,臣自然是以陛下为先。不过李公公说的也有道理,陛下毕竟正是需要继承人的时候。”燕寻神色淡然,一身玄色袍服随风摇摆。
司马徵古怪一笑:“好好好,你们都在盼着朕死对不服?哈哈,承担着罪孽降生的孩子,还不如不要。”司马徵越说微笑越冷,燕寻大概就可以明白这大概是为什么司马徵后宫没有一个人能够平安生下孩子的原因了。
不过说起来,这个神经病也真是牛,他只是提一句孩子,这人竟然已经想到自己死了被这个孩子夺权的事情了。
燕寻摇了摇头,只觉得司马徵彻底没救了。他心中属于人的部分好像消失不见,如今他是一个疯癫的政客,不再算是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燕寻心有戚戚焉。
不过司马徵可没有觉得自己需要别人的怜悯:“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是觉得朕可怜吧?一群被朕踩在脚底下的蝼蚁,有什么资格同情这个同情那个?”他说完眼神一动,直直的朝着燕寻而去。
两个人往司马徵自己的寝宫走,燕寻落后皇帝三步,就听他继续道:“勿生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刚刚还想的挺开心的么?”
司马徵冷冷一笑,把刚刚在朝堂上生的气还有刚刚的气全部撒了出来。
燕寻:……燕寻在自己身上用了一味药,配着龙涎香会让人越来越虚弱。他本来还不打算这么快就用这张底牌,然而如今却只能赶紧用了这香,不然,司马徵恐怕会刻薄死自己的手下。
燕寻在他背后轻轻一笑,朝着司马徵更近一步。
“勿生爱卿,你说……”司马徵正要再度说话,就听天边传开了一声冷喝:“狗皇帝,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