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故意隐匿财产,可在律师看来,或许也差不多了。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嗯,我知道啊,小舒眉其实一直都善解人意,是我不好。”
小舒眉这个称呼让她一凛。
时光仿佛倒退回年少时,他是拿着画笔,陪她吃冰淇淋的青葱少年。
陆潜伸手握住她的手,他掌心一片寒凉,她的手反倒软而热。
这回她没有挣脱,可能也是觉得没有下次了。
“眉眉,我没有放弃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我等你回来。”
...
舒眉没法好好休息。
除了大年三十和初一那两天,她的手机就没停过。
就跟之前的情形差不多,都是想从明珠酒庄买酒的客人,不停的有电话进来询问酒的情况。
除了酿坏的第一批酒之外,今年秋季酿的其他小批次已经卖无可卖了。
连她从欧洲带回来的一些酒,也都已经有了买家。
现在这样的状况,让她不得不考虑要去谈一些国外品牌酒的完整代理权。
陆潜还是先回A市了,舒诚日理万机,很快也离开了。
林舒眉陪高月和他表哥两家人在酒庄和附近逛了两天。他们的自驾行还要继续往西,她送了他们这一段之后,就径自折了回来。
她在酒庄里遇到苏正宇带领的电视台摄制组,他们也差不多刚好拍完,于是问她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回A市。
舒眉答应了,她也是差不多该回去了。
晚上回到家里收拾行李。徐庆珠不舍,问她:“这么早就要回去吗,不再多住几天了?现在年都还没过完呢,要不元宵之后再回去?”
她知道陆潜这回来带了离婚协议书,虽然两个孩子走到这一步也是舒眉自己的意思,但做妈妈的还是难免觉得心疼。
她回去就又是自己一个人。逢年过节肯定孤单。
舒眉却不这么认为:“妈,我回去还好多事儿呢,不能再多呆了。”她看林超群不在,就问:“大过年的,他又去哪儿了?”
徐庆珠有种事不关己的淡漠:“见几个老朋友,打打牌什么的。前两年他身体不好,都没怎么出门,今年心情好,所以就出去逛逛。”
“你们真的不跟我回去了?就算他不想回去也没关系,你可以去和我一起住。”
徐庆珠摇摇头:“我还是在家里更自在,习惯了。而且我们去了你还得关照我们,你本来就那么忙,我们帮不上你什么,反而还让你更累。”
“那如果我回来呢?”舒眉问道,“如果我在这边也能兼顾工作,回来陪你们,你觉得怎么样?”
徐庆珠惊诧莫名:“这是什么意思?你回来了,那酒庄怎么办呀?”
“这边不是还有一个酒庄吗?就是我们以前的酒厂。”舒眉坐下来对她说道,“妈妈,你也有好几年没去过那个酒厂了吧?当年陆伯伯买下它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酒厂归属的事?”
徐庆珠眼神有些闪躲:“怎么会跟我说这些?银货两清的事,酒厂卖出去之后,我就再没去过,只有你爸去过几次,都是见见以前的老伙计。”
“那个酒庄现在属于陆潜了。”
徐庆珠也感到很意外:“生意上的事不是应该都归他妈妈管吗?怎么会放到他名下去了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说来问问你,你们以前跟陆伯伯关系好,我以为你们会知道些什么。”
其实徐庆珠并不知道她和陆潜当年目睹过什么,只是道德感和羞耻心避免要去回想那一段还没开始已经结束的关系。
“我能知道什么呢?买下酒厂后不久,他们家全家都搬走了,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电话也没打过吗?”
徐庆珠沉默一会儿才说:“后来他身体快不行的时候,打来过一个电话,我听得出他精神不太好,但并不知道,那就是最后的日子了。”
“他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问我你成绩怎么样,有没有想过将来出去读书,还有没有什么困难之类的。那时候家里的债务都还清了,我也找了新的工作,生活上了正轨。我说你将来考大学,肯定是要考到外边去的,他就说将来如果有什么困难,陆潜和她妈妈都会帮你。”
“你跟他提到过酒厂的事儿吗?”
“我就说你有这方面的志气,想要把酒厂给拿回来。他说挺好,目前没有做生意的想法,将来家里的生意还不知要交给谁,如果你有意向,可以到他们的公司去工作,说不定能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