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兰眯了眯眼睛,笑着问:“家里有几间卧室?”
沈峭寒不明所以:“一间主卧,一间客房。”
沈芷兰:“所以你俩现在是分房睡的?”
沈峭寒:“是。”
沈芷兰用指节叩了叩下巴:“你俩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刚才你第一次开门,我看你满头的汗,衣衫不整……”
沈峭寒无奈低唤:“妈……”
沈芷兰笑:“所以,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他知不知道你喜欢他?”
沈峭寒点了点头:“知道,而且他应该也不反感我。只是,他刚从一段不太好的感情里走出来,还需要时间整理心情。”
“啧啧,新手。”沈芷兰将茶杯放回桌上,“既然他不反感你,你就该在他情伤极度需要治愈的时候,趁热打铁,快刀斩乱麻。”
沈峭寒一愣。
沈芷兰没解释,笑着站起身,问:“我刚来就被你们吓了一大跳,还没参观你的房子呢,不介意我随便转转吧?”
沈峭寒:“当然不,我带你看。”
参观了公寓格局,沈芷兰注意到客房果然有长期住人的痕迹,客卫主卫也是分开使用的,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楼下,她又去厨房旁观了一会儿陶筱做饭,然后赶自家儿子去打下手。见两人合作得十分熟练默契,她抬起手,用指节叩了叩下巴,勾起嘴角笑了。
陶筱这还是第一次被长辈旁观做饭,而且对方还是沈峭寒的母亲,他就难免有点紧张。
手脚一慌,他忘了擦干刚刚洗过的菜铲,拿起来直接伸进了热油里,引得一阵噼里啪啦,一滴油星迸溅出来,落在他卷起袖子的小臂。
“啊!”陶筱疼得一跳,丢下菜铲,捂着胳膊。
沈峭寒赶紧扶住锅铲,伸手关了灶,然后去看陶筱。
“油溅到了?”他皱着眉头,扳开陶筱的手,“别拿手碰,过来。”
他拉着陶筱的手,将烫伤的位置放在水龙头下,用凉水冲洗。
“多冲一会儿,我去拿药。”说完,沈峭寒转身离开厨房,上楼去找药箱。
沈芷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见里面冻了冰格,稍稍松了口气。
她找来一只碗,撬了些冰块出来,正巧沈峭寒拿来药箱,她便翻出医用纱布,包裹住冰块,递给陶筱。
“冰敷一下伤处,等感觉不到疼了再拿掉。晚饭让冬冬做,你别动了。”
陶筱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他明明挺擅长下厨的,谁知道,平时根本不会犯的错误,偏偏就在沈峭寒母亲的眼皮子底下犯了。
这……回头该不会被她当成笨手笨脚不会干活的人吧?
“我没事儿,就是崩了一下。”陶筱试图转圜自己的形象,“做饭嘛,难免的,我一会儿就好!”
“你去歇着吧。”沈峭寒接手了做饭的工作,“最后一个菜了,我来弄。”
陶筱只得点了点头,按着冰块,在餐厅里坐下。
等到饭菜上齐,还没动筷子,沈峭寒就先抓着陶筱的胳膊看。
见伤处只是发红,没有起泡,他松了口气,从药箱里取出烫伤膏,递给陶筱。
陶筱嘀嘀咕咕地抹药,沈峭寒盯着他抹完,确认没有问题,这才让他去洗手准备吃饭。
沈芷兰坐在两人对面,看着他们的动作和眼神,并不着急催促,反而抬手抵着下巴,露出一抹微笑。
一顿晚餐宾主尽欢,陶筱的手艺得到了沈家母子两人的一致称赞。
又在饭桌上聊了几句家常,陶筱就觉得,沈峭寒的母亲还挺好相处的,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高高在上,反倒很温柔,很平易近人,而且,好像……还挺喜欢他的。
陶筱本就想努力给沈峭寒的母亲留一个好印象,于是调动了他在酒吧里练出来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控制,把一个开朗活泼、热情善良的形象塑造得十分完美。
等到聊过天,消过食,沈芷兰满足地吃着陶筱切成小块的水果。
见沈峭寒洗完碗碟,从厨房出来,她随意指了指仍然靠在大门边的行李箱,说:“帮我把箱子拿到楼上客房吧。”
沈峭寒一愣。
随即惊问:“你今天要住这儿?”
沈芷兰笑道:“当然,我这段时间都会住这儿。月底你们跟我回趟苏省,给你外公过生日。”
沈峭寒顾不得回苏省的事,短促地吸了一口气,说:“家里只有两间卧室。”
沈芷兰微笑不变,挑起眉梢:“我知道呀。我看你主卧那张床挺大的,反正你们两个都是男孩子,挤一挤也没关系,应该能睡下。”
沈峭寒……突然就理解之前母亲说的“快刀斩乱麻”是什么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妈,你想让我对自己的身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