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带着闫轻赶到白河街的时候,沈峭寒已经在“淆”里面坐了有段时间了。
他没赶上舞蹈表演,现下酒吧里也没有乐队演唱,只放着略舒缓的歌,舞池里稀稀拉拉没几个人。
“我说,老哥,你怎么突然想来这儿了?”雷诺拉着闫轻在沈峭寒对面坐下,抬手召了侍者。
沈峭寒没想到雷诺会带别人来,戒备地看了闫轻一眼,眉头微皱。
闫轻推了下眼镜,扭头冲雷诺说:“我就说我不该来的,这位有事想跟你商量,我在这里,他不方便。”
沈峭寒:……
雷诺噗嗤乐了。
“咳咳,介绍一下,”他假装没听懂,“这是我现在的交往对象,闫轻。这是我堂哥,沈峭寒。”
说着转向沈峭寒,解释了一句:“你那份诊断书,就是闫轻帮忙开的。”
沈峭寒收敛了表情,向闫轻点点头:“麻烦您了。”
闫轻饶有兴致地盯着沈峭寒看,半晌,说:“不麻烦。您控制情绪的能力很强,如果是主人格还好,如果是副人格,我就要怀疑您是否真的对社会无害了。”
沈峭寒沉默了几秒,回答:“……是主人格。”
他突然就觉得,当初将计就计,好像不是个好主意。至少,不该落在面前这位心理医生手里。
闫轻没再说什么语出惊人的话,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神游天外去了。
雷诺点了两杯鸡尾酒,挑眉看向沈峭寒。
“你突然找我来这儿,想商量什么?和陶筱有关?”这句话是用法语问的,避开了闫轻熟练的语言。
沈峭寒端起面前的青柠蜂蜜,抿了一口,说:“算了,今天不问了。”
他又一次看向空荡荡的舞台,视线偏转,移到通往后院的走廊方向。
那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您在等人?”闫轻神来一问。
不等沈峭寒回答,他又补充:“是您很在意的人吧?您看起来有些担心对方?”
沈峭寒:……
雷诺:“哈哈哈哈哈哈——”
他之所以答应这个奇葩闫轻的奇葩交往请求,等的就是这一天!
终于有人能弄明白他这位面瘫堂哥的内心戏了!
雷诺笑得一脸玩味,抬手冲沈峭寒的鼻尖点了点。
“我的老哥,”他笑着说,“你恋爱了!”
沈峭寒看了闫轻一眼,爽快承认:“或许是吧。”
接着他换了华夏语:“我不知道这是一时冲动,还是一见钟情。”
闫轻立刻从语言的变换推测出沈峭寒的用意,推了下眼镜,说:“这其实是同样的意思。”
“人类,尤其是性成熟后的男人,随时随地都处在发|情|期。”他语气平静,像是在给一部纪录片配旁白音,“对他人产生爱慕,往往只需要极短的时间。而如果对方还和您关系不错,有过比较亲近的交流,那么这种冲动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转向性方面……”
“等等。”沈峭寒打断闫轻的话,抬手揉了揉额角,“没到那种程度。嗯,我是说,暂时还没有那方面的冲动。”
毕竟,他“心动”的那一刻,陶筱和他还是灵魂互换的状态,他总不可能对着自己的躯壳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闫轻终于露出略茫然的神色,卡壳了。
沈峭寒说:“我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和他亲近,而且……会胡思乱想,不愿让别人靠近他。想到他有另外喜欢的人,我会对那人产生,嗯,比较强烈的忧虑。”
闫轻抬手摸了摸下巴,低声絮叨:“嗯,这种情况我在某篇论文里看到过,嗯,嗯,没有冲动,没有性吸引力,就很难界定是不是狭义上的‘爱情’,但是又有比较强烈的占有欲和,嗯,保护欲……或许可以认为这是广义上‘爱’的表现……但是,这又和一见钟情的本质有所冲突……”
雷诺坐在一边翻白眼。
好好的一场约酒,怎么就变成了心理咨询?
沈峭寒没说话,目光再次落在通往后院的那道门上。
……
门后。
陶筱来到院子里,反手将宿舍门关牢,隔绝了声音。
他看向靠在墙边点烟的男人,轻轻唤了一声:“……亚旻哥。”
作者有话要说:闫:没有那方面的冲动?我知道了…请问您,去看过男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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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推送:华裔音乐家文森·杜伯风评又双叒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