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山这地方依旧是一片萧瑟枯燥,黄沙漫天的戈壁。
可是这几年,在这漫天的黄沙中,却出现了一间名为“惊烟”的客栈,惊烟客栈修得极其华丽,在这大漠中,更显得张扬。
而这豪华的客栈,也成为了走商们的驿站。
在客栈的大厅中。
赵回儿、奇五谷、青单影,还有一个小伙计在吃饭。
奇五谷就是那股风.骚的样子,一身红色的薄纱,妖娆的红唇。她往楼上瞧了一眼,拍了一下桌子。
“那小子呢?还在睡觉?”
赵回儿点点头,“哪天不是这样?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
奇五谷边吃饭,边抱怨,“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个样子,他今年都二十四了,还不把自己当大人。”
奇五谷越说越气,她仰头对着楼上喊话,“宁无阴!你他妈还吃不吃饭?”
青单影敲了敲奇五谷的碗,“他想睡就让他睡嘛,瞎吼什么!”
“哼,就是你们一天到晚惯着他,才把他惯成这个死样子。当初阿臣也是,天天给他穿衣喂饭的。”
一提到应臣,几人都悻悻地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赵回儿往楼上瞟了一眼,然后小声问奇五谷,“应臣真的成亲了?”
奇五谷点点头,“嗯,我前些日子回去的时候,悄悄去应府看了一眼,他的孩子都会走路了。”
“男孩女孩?”
“男孩。”
几人吃完了饭,奇五谷对着楼上喊道:“宁无阴,你他妈赶紧起床,我们要去验货了。等会儿段初英就要过来了,你赶紧起来。”
宁无阴心烦意乱踢了一下被子,“我知道了!赶紧滚!”
奇五谷他们走了之后,宁无阴才起床。
他一直没睡,他听到奇五谷说的话了,他想,应臣的孩子会不会长得跟应臣一样。
一直到下午,段初英才过来。
他拿着一箱子西域的奢侈品过来,“这是新进的货,挺值钱的,你自己要注意看看,那些商人典当或是交换的时候,看合适了再交易,一天就瞎搞。”
宁无阴坐在椅子上嗑瓜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段初英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干嘛不跟你爹娘住在西蒙,西蒙多好啊,山清水秀,美女如云,比这破地方好多了吧。”
“我爹娘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吃香的喝辣的,在西蒙里位高权重,就连我这个王子都得敬他们三分。”
宁无阴看了一眼那箱子的东西,然后道:“赶紧滚,看见你就心烦死了。”
段初英在大厅里欣赏着一副山水画,“对了,我这几天要去一趟大南,你想不想去?去看看你的老情人啊,我听说应臣都娶妻生子了。你就不想去看看?”
“滚!”
段初英贱兮兮地走过来,“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人家呢?”
“是又怎么样,赶紧滚!”
段初英屁颠屁颠地走了。
......
应臣回到家五天,就去了南狼处,在李徐景的权力之下,他依旧能担任南狼处的首领。
今日,据说含山出现了一队赤.匪,无比凶残,专门抢劫过路的商人。
应臣主动请缨前去含山对付那批赤.匪。
李孤道:“不过是一帮土匪而已,调用南狼处,太小题大做了。”
应臣看向李徐景,也没说话。
李徐景道:“阿臣要是想去就去吧,就当是练练手。”
临走前,张依南也不曾说什么,她红着眼睛给应臣收拾东西,一再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到了含山之后,那赤.匪神出鬼没,这里风沙弥漫,已经不是多年前的样子了。
应臣每一次杀人都下狠手,他觉得好像自己和宁无阴越来越像了,杀人的时候总喜欢掐断对方的喉咙。
或许也不是越来越像,而是他想要模仿宁无阴。
这次,应臣带来的士兵也不多,血战三天之后,频频中计。
这一日,应臣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埋伏已久,就等着赤.匪的人过来。
结果等了半天,还是见不到人影。
士兵问:“将军,这沙子有些奇怪啊,一直在动。”
忽然,另一士兵喊道:“是流沙!大家快跑!”
几个人还没来得及跑,便陷入流沙之中,应臣喊道:“大家不要动,越挣扎会陷得越深。”
一直到沙子埋到脖子,应臣自甘堕落地想,就这么死了吧,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他呼吸越来越困难,胸腔挤痛,他很想宁无阴。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穿白衣的人飞了过来,迅速捞起应臣往上飞。
应臣以为自己发疯了,怎么会是宁无阴。
他使劲掐着自己,疼痛是鲜明的。
“宁无阴,是你吗?”
宁无阴一直将应臣带到安全处,他狠狠给了应臣一巴掌,“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的老婆和孩子呢!”
应臣不管不顾地去抱住宁无阴,他哭喊着,“宁无阴,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很想你,我不想要张依南,也不想要孩子,你救救我,带我离开他们好不好?我很痛苦,我要熬不住了。”
宁无阴将他搂得紧紧的,“好,阿臣不要怕,我会救你的。”
他一遍又一遍地亲着应臣干裂的嘴唇,他问:“还爱不爱我?”
应臣哭着点头,“很爱很爱的,我很想你。”
“那你为什么成亲?”
应臣紧紧抓着宁无阴的手,指甲都要陷进肉里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宁无阴把应臣背起来,“我也爱你,我们先回去,回去了再说。”
宁无阴也哭了,看到应臣的那一刻,他又痛又恨,这个该死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可是听到应臣说让他救救自己,他要熬不住的时候。
宁无阴心里都在滴血,这个求救的人,还是他的阿臣啊。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我自己都想哭。
好了,两个兔崽子都长大了,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会甜甜的一起去面对所有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