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位,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唐一菲‘猪七侠’的名号,不禁莞尔一笑。
张三丰哈哈一笑道:“唐姑娘,可否让老道瞧瞧你的篮子。”他也有些好奇,这样一位年轻姑娘,竟以猪为宠物,且将它们看得很重。
在宋远桥口中,这位唐姑娘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提着这么一个篮子,这就很奇怪了,不是么!
唐一菲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将篮子递到张三丰面前:“给,看呗,你这老道,怎么也这么大的好奇心。”
武当七侠面上的笑颜顿了一顿,脸上的神色就不大好看了。
唐一菲装作没看见,心中冷哼,本来想与你们同辈相交的,如今看来,还是与你们师父同辈相交吧!叫你们以后见了我,都叫一声前辈,还敢嘲笑我的外号难听。
张三丰却不以为意,伸手逗弄七只呼呼大睡的小猪。
小猪被闹得睡不安慰,哼哼唧唧翻个身,继续睡。
唐一菲见张三丰还要继续,忙将篮子抢回来:“可不能再逗了,再逗就醒了。”
张三丰颇有几分爱不释手,这七只养得白白嫩嫩,干干净净,又小小的几只,憨态可掬,正是好玩的时候。
“唐姑娘这爱好,倒是特别。”
唐一菲正色道:“这并非是我的爱好,这七只本是我的好友兼恩人。只是他们七人被他人阴谋算计,以至转世投胎,亦不能为人,我只好为他们保驾护航。”
众人只觉这女子的话未免太过骇人,什么叫转世投胎亦不能为人?她难道真像传言中那般,是天上来的仙人?
张三丰直言道:“唐姑娘这是从天上来?”
唐一菲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自其他世界过来的。张真人当听说过佛家的三千世界之说吧。”
张三丰道:“这倒是有趣得紧!那这位宋姑娘?”
宋甜儿道:“我与师妹一样,自是来自其他世界。”
张松溪问道:“两位姑娘师从何人?”
唐一菲微微一笑道:“我有四位师父,不过我是公孙大娘的徒孙,师妹是公孙二娘的徒孙。”
张松溪道:“此言当真?”
宋甜儿道:“这有什么好说谎的。”
唐一菲笑眯眯道:“还有更振奋人心的消息呢,我来此两月有余。倒是听说这个江湖亦曾有过五绝的名号,黄岛主的外孙女郭襄更是创立了峨眉派。”
张三丰摸胡子的手,微微一抖:“姑娘可是见过五绝?”
唐一菲开心道:“不只见过,还打过架呢,我初见他们时,他们正在华山论剑。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这些名号出现时,我就在一旁围观。”
宋甜儿道:“是呀,师妹不仅夺得了天下第一,还收了周伯通当徒弟。”
众人听两人这话,简直就是如坠梦中,开玩笑得吧,可看两人的面色,却又不像。
张三丰又问道:“天下第一,倒是不曾听闻,不知姑娘所在的世界,与这儿可是有什么不同?”
唐一菲不禁赞道:“张真人果真敏锐。那个世界与这儿自然不同,与黄岛主共结连理的乃是我师妹苏蓉蓉。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女儿为黄敏,儿子为黄诩,黄敏刚刚订了人家,乃是大宋朝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只是两人还未成亲,自也没有儿女,只怕有了女儿,亦不会取名为郭襄了。”
张三丰若有所失,撸了撸胡须,叹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竟就这般信了两人的说辞。
宋甜儿讶道:“你竟不认为,我们是在胡说八道?”
张真人笑得开怀:“我一把年纪了,你们还能故意跑到武当山来逗老道玩。更何况,这位唐姑娘的修为,实是深不可测,若老道闭上双目,都不能确认她的位置。就是宋姑娘,在武功一道上,只怕也不输老道。观此间武林,何曾有这般年轻有为的侠士。哪怕是如杨大侠夫妇那样的奇人,只怕也要输两位姑娘一筹。”
武当七侠此时更为讶异,在他们心中,自家师父已是神仙般的人物,而曾经对自家师父有过指点之恩的杨过杨大侠,更是一代传奇。
如今,师父竟说两人还要略胜杨大侠一筹。难道她们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只这位唐姑娘,又是怎么知道他的朋友会转世投胎到何方?
众多疑问萦绕心头,却无人言语,殿内一时静默下来。
唐一菲道:“我们的来历,日后,你们自会知晓,倒是殿外那六人,还是好好审理一番。他们在小张庄村为恶乡里,竟要掳了人家的女儿做姬妾,却说那孩子有道骨,是要带回武当修道,村里人不愿,他们竟要杀人。”
众人听了这话,均是大怒,他们武当是何等地方,怎容得人如此污蔑。
宋远桥问道:“唐姑娘可知道他们的来路?”
唐一菲迟疑道:“这个不好说,不过他们的功夫,有些像少林大力金刚指的路数,又有些似是而非。”
张三丰更是惊讶,此事,竟与少林有关?他年轻的时候,曾托身少林,后随师父叛出少林。
又于深山老林中一待十余年,领悟道法,武功大进,才创立了武当,武当与少林的渊源极深,又颇不得少林待见。
张松溪出得大殿,将六人审问一番,六人竟像滚刀肉一般,什么也不说。问得急了,就来一句,休得啰嗦,要杀要剐随你。
就在此时,外面又有小道童上山来禀,有一个自称是临安府龙门镖局都大锦的镖师,说是受人之托,送人上山。
宋远桥、俞莲舟两人接了下去。
待发现俞代岩重伤,不能动亦不能说话,两人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