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所以放弃吧。”顾弦拍拍他的肩同时警告,“我今天会好好看着你的,一步也不错地跟着你。你别想绕过我去见谁。”
卫宴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从小就擅长黏糊糊的好友,若以顾弦的黏度,他还真绕不过去。何况还分男女宾席。
“不过,你们是怎么突然认定她就是顾家嫡女?不是说病亡了吗?”
顾弦迟疑一下,不想瞒着好友,但也不便多说。便半吐半露,“我阿母和阿父有一对一样的玉枝花。当年我阿母投河带走她的那枚。把妹妹放到树丛下时,就把玉塞进了包着妹妹的小被里。等我阿父赶过去救了我阿母后,我阿母让他快去寻妹妹时,河边就什么都没有了。”
“当时我祖母还在世,阿父怕她责怪,就谎称妹妹得了重病养在庄子。等阿母身体养好了回京时,就对外放出妹妹病逝的消息。这些年我们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世上,阿母将另一枚玉花给了我。嘱咐我这辈子都不要放弃寻找。”
“阿纤的养父说,当时他路过河边听到婴儿哭声,捡了回去养大。知道这回流言四起,他想着也许玉花可以帮到阿纤。拿出来四处问价,企图引起阿纤生父母的注意。”
顾弦在那边感慨良多,卫宴却因为这番话皱起了眉。就是被野兽叼走也该留有一丝痕迹。顾夫人跳了河都能被救起,可见顾司空赶来的很快。那么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孩子呢?
除非有人前脚看着跳河,后脚就把孩子抱走。
顾阿纤此刻正在内堂见顾夫人的娘家女眷。因为外祖母王老夫人年岁已高不便前来。王家就派出了几名儿媳带着孙媳和女郎们过来捧场。
顾阿纤被这一连串的称呼弄得头晕脑胀。
“不打紧,过两日去见你外祖母时,再记吧。”顾夫人笑着说。
顾阿纤点点头。不是她记不住,实在是王家人太多。而且都是单字的名字,长相也颇相似,是在难记。
顾夫人看介绍得差不多了,且到了开席的时刻,便领着众人去待客的厅堂。
今天来的命妇和女郎们自有消息渠道,对顾阿纤这个名字早就听说了。那离奇的身世转变,如今是全城议论的焦点。但是亲耳听见顾夫人说,还是感到内心震撼。
她们细细打量着那个美丽少女的脸庞,再移到顾夫人脸上。嗯,一模一样,这才彻底信了。富贵人家因为命理去深山隐居的也不是没有。所以对顾阿纤在小士族家长大的理由很快就接受了。
临川公主瞪了一眼不远处的羊曼娘,这个蠢货,险些让她得罪顾家。辛亏有人把食盒换了。不过想起那个跟卫郎有关的传言,她神情又凝结起来。
羊曼娘表面笑着跟友人们八卦,实则心中又恨又怕。恨的是,她是贵女。怕的是,她竟然真是贵女。怪不得当时春日宴上,她的罗裙那样昂贵。
顾阿纤跟随着顾夫人去见贵妇们,到了卫宴的母亲曹夫人时,她不知怎么,呼吸都要紧张地停止了。
曹夫人一脸笑容,“我们是邻居,闲下来要与你母亲一起来啊。”
这句话本没什么,但是顾阿纤却从中听出一丝对她的不喜欢。好像在警告她不许独自去卫府。
顾夫人也听了出来,她笑容不变地回道,“哪里还有时间闲逛?这就准备给她看人家了。”
大京的女郎十四五岁相看人家,实属平常。这么说也不算错。
旁边的贵妇连忙问,“已有了人选?”
“哪里那么快?”顾夫人笑道,“得先打点嫁妆,首先我的私房就要给她拿去一半。”
众人皆惊,顾夫人出自琅琊王氏,当年她出嫁时十里红妆,望都望不见头。一般夫人的嫁妆大半都是留给儿子,很少有平均分配的。顾夫人的嫁妆竟然给顾女郎一半?那另一半就是顾郎君咯。再加上顾家的那份......
有些贵妇开始心里计算起来,想给自己的儿子定下来。
开口就提金钱是世家的大忌。只有暴发户才会这么说。但是这个场合又不同。顾阿纤刚刚归来,大家都看着她能在顾家得到什么样的地位。毕竟那么长时间的亲情缺失,也担心娶了这样的儿媳没有益处。
曹夫人面无表情,再也无话。
一旁的顾明蓉险些绷不住表情,她紧紧咬住牙,果然那些母女之情都是假的。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顾阿纤,恨意不断滋生。
她几乎都能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对她的怜悯。这一刻简直像在被公开刑处。
作者有话要说:顾夫人正在花园散步,一只黑兔子扑了上来,左跳跳右跳跳好不可爱。
顾夫人一脚踢飞,“卖萌也没用,给老娘滚得远远的。”她怀中动了动,一只小白兔探出脑袋,长长的耳朵摇啊摇。“心肝,”顾夫人眼露疼爱,“麻麻要好好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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