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霏说:“没事,知道了便知道了,回头我把那笔钱,算个利率,再讨回来,就好了。而且我当年资助了这样一个大老板,救人于水火之中,没准他一个心情好,能再给我一点公司股份呢?”
陈院长直摇头,“瞒着事儿,总是不好的。”
从陈家出来后,沈思霏就去医院了。
拿到他的体检单子,omega专诊室的柳医生脸色和缓了不少,“不错,胎儿发育正常。接下来依旧要保持多休息少劳累,健康饮食,禁止任何剧烈运动。”
沈思霏乖乖听训,和之前的各种胡闹进医院的样子完全相反。
他问:“那我两周过后,还要来检查吗?”
“四周后过来即可。”医生说,“对了,你的alpha呢?”
沈思霏面色微僵,没说话。
柳医生脸色一沉,指关节扣在桌面上:“你还没把这件事告诉对方?恕我冒昧,沈先生还没有被彻底标记吧?在怀孕期间,因为天性的问题,孩子对双方的信息素都有需求,所以我并不建议omega独自抚养孩子。”
沈思霏说:“我可以啊,你发的那什么事项啊注意的方面啊,我都有看。”
柳医生问:“那你看完没有?算了,我直接联系你的alpha。”
沈思霏忙拦住他:“别!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柳医生狐疑地看着他,在尊重病患想法和医生责任之间摇摆。
沈思霏说:“实不相瞒,我很喜欢孩子。所以,孩子我不会放弃,但请尊重我的想法。”
柳医生叹息点头,在病历单上签了名字,问:“那个alpha对你不好?”
沈思霏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没有不好,特别好。
……
和贺西洲安排的律师约好在咖啡馆,沈思霏过来的时候,贺西洲和律师已经在那里。
他忙道歉:“抱歉啊,我来晚了。杜律师你好,贺总。”
贺西洲按住他伸出的手,淡淡道:“不用。”
杜律师笑道:“沈先生你好,握手便算了,贺总会吃醋的,这是我的名片。”
沈思霏:“……”
三人很快进入正题,他将常玫的遗嘱拿了出来,常玫当年立下的遗嘱只是自己手写,自杀后才被人发现。后来沈思霏留下了原稿。
杜律师一看:“当时有无第二个见证人?”
沈思霏回忆了一下:“当时我年龄很小,算吗?”
杜律师摇头说:“血缘关系的话,你们之间有利害关系。所以,即便提起诉讼,或是律师函警告,沈良平先生完全可以以并无此遗嘱作为理由反驳。如果真的要那么做,成功几率很小。”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其中涉及夫妻共同财产,如果真的要以法.律来判断,对沈思霏先生可能非常不利。”
如果要走这条路径,跟沈良平撕破脸,对他们也不会有利。
杜律师起身说:“那我就先离开了,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再见。”
贺西洲给他去架子上拿了个草莓蛋糕。
沈思霏眼睛微亮,伸手接了过来。
贺西洲说:“甜食不能多吃。我都看到你藏在茶几下面的大白兔奶糖了。”
面对追讨,沈思霏脖子一缩,狡辩道:“也没有,我一天最多吃一颗。”
贺西洲无奈地看着他,问:“想好怎么办了吗?”
沈思霏:“先讨回我母亲的东西,然后直接断绝关系。”反正沈家,在他心中已经没有地位了。
贺西洲:“为什么没有一毕业就不再来往?”那时候应该有经济独立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用再去沈家了。
沈思霏摇头:“我是被沈良平养大的,虽然住在福利院,学费生活费用,沈良平一直会通过陈院长或是直接给我,如果我要直接翻脸,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永远不想欠下什么东西,沈思霏就是这样,又因为出身豪门,不自由的太多了,他逃不掉。
贺西洲说:“让一个人清醒和老实的最好方式,就是让这个人失去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就比如余明远,只要让他离开温柔乡,去泥里摸爬滚打半个月,他就明白了。”
沈思霏看着他的眼睛。
贺西洲双手交叠放在面前,显得气定神闲极了,“正好我手头有个房地产的大项.目,如果做好了,大赚一笔不是问题。我倒是可以转交给沈先生,借此来换你母亲的遗物。”
沈思霏思考了一下,决定诚实地说:“虽然听不懂,但,贺总好谋断。”
贺西洲摇头,知道他没理解,道:“我打听了一下,之前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后,沈家黄了好几个项目,虽然暂时稳住了资金,但手头缺少一个真正能赚钱的项目把亏损的部分弥补回来。所以,他不会拒绝。”
沈思霏沉默半晌,道:“不管怎么说,你要为我,出面?”
贺西洲道:“为了男朋友,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