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沈父说:“这孩子,估计是压力太大了心情不好。我上去看看他去。”
沈思霏与沈华皓速来不和,两兄弟之间的关系僵得跟死对头似的,凡是沈思霏在,沈华皓总是胃口不好,坐不住多久就走,显得厌弃他这个哥哥极了。
沈良平说:“那你上去吧。”
沈洁见状也离开了,沈思霏也准备要走,沈父却让他坐下,说:“你难得回来一趟,先不许回房间。我问你,你中意哪个豪门家的alpha?”
沈思霏愣道:“豪门?”
沈父道:“张叔,把我放茶几上的资料拿过来。这上面都是S城还有周围的几个豪门世家的孩子,出身都是不错的,你拿去挑一挑。”
沈思霏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顿时懂了沈父的意思,他道:“不用看了,我一个都不喜欢,我也都不认识。”
沈父微怒道:“你不认识,就是因为不愿意我带你出去参加宴会。”
沈思霏厌恶豪门,从不参加几个豪门聚餐的宴会,知道沈家大少的名头的人寥寥无几。同样,沈思霏也不认识什么豪门贵族。
沈思霏随意翻了翻那几张信息表,无一例外,都是alpha。
有趣的是,好像没有贺西洲贺大总裁。他露出嘲讽的笑。
沈父面露厉色:“你既然不想要我安排,那你什么时候结婚?发情期怎么办?”
沈思霏面色漠然,将资料放回桌子上:“没有喜欢的,不结。我已经申请了人造alpha信息素,我会想办法自己度过发情期。”
沈父愣了,“人造alpha信息素?那是什么东西?”
沈思霏露出不耐之色:“抑制发情期。”
沈父道:“不是说26岁抑制剂就失效吗?怎么还有抑制发情期的方法?人造信息素到底是什么?”
沈父作为一个alpha,是真的没听过这个东西。沈思霏面色淡淡道:“没兴趣,不结婚。”
沈父怒斥道:“你这个不孝子真是要气死我!翅膀硬了就不听父亲的话了,我真是瞎了眼养了你这个不孝子。沈思霏,你给我下来!”
沈思霏却已离开上楼了。
沈思霏没带课本备课,闲暇之余只好整理房间。
这还是他还小的时候,他生母常玫给长大的他布置的房间,常母自杀前,就住在这里。
房间干净,保姆不会乱动东西,但会定期打扫,桌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沈思霏不常来住,东西也少,看着冷清。
他收拾旧衣服的时候发现柜子底下的收纳箱,便拿出来翻了翻。
都是些在福利院里住的时候的东西,他当年舍不得,搬出来的时候就带回家了。
几本日记,一些小玩具,上学时候的奖状和金牌,里头还压着几个褪色了的千纸鹤,可能是哪个小姑娘塞给他的。
沈思霏拿了出来,一只千纸鹤因为撕扯而碎成两半,沈思霏看到纸内侧写着两个拙劣的字迹。
沈川。
贺西洲刚来时年纪小,记不住名字,比划半天也看不懂,院长说:“以后你就叫沈川吧。”就这么叫起了沈川。那时候贺西洲办的身.份证上,也是这个名字。
沈思霏连续把另外几只千纸鹤都拆了,却只有这只写了字。
沈思霏也想起来了,沈华皓出生后分走了沈父的全部爱意和注意力,沈父甚至忽略了八岁的小思霏的生日,让他一时非常难过。
陈今就是拿这个安慰他的。那时候学校里流行叠千纸鹤,女生说这东西代表祝福和喜欢,他理所当然认为是陈今特意为他叠的。手法拙劣,但还是看得出一片认真的心意。
沈思霏给陈今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陈今才接:“思霏,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了?我在跟人吃饭呢。”
沈思霏没问其他:“陈哥,你会折千纸鹤吗?”
陈今愣了愣,“不会啊。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
“没事。”沈思霏想了一下,又问,“你知道我怕打雷吗?”
陈今道:“你多大人了都。为什么要问这些古怪的问题啊,你现在在沈家吗?”
沈思霏摇摇头,挂断了电话,面色一时有些苍白。
他怕打雷,特别是小的时候。福利院的小孩住在一个大房间,有一排排床铺,陈今为了上学方便,也有个铺子在这里。沈思霏曾偷偷摸去陈今的床上和他一起睡。
他有点夜盲症,打雷的话陈院长会点蜡烛,但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总是凭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