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回来就好。”郭子聿跟陆迟拥抱了一下,然后转头吩咐唐天逸道:“你先开车送陆迟他们回基地,我看蔡博士状态很不好。”
唐天逸点头称是,领着陆迟去了旁边的停车处,严铮林和蔡希贤已经在其中一辆车上坐好了。陆迟和唐天逸放好行李,就去了正副驾驶位。
本来陆迟还想开车的,但被唐天逸制止了,“你还是路上好好休息会儿吧,我听说这种飞机颠得够呛。”
陆迟见状也没有坚持,绕到副驾驶位上了车,落座之前他偏头看了一眼后座,正好与严铮林来了个四目相对。
严铮林的目光深情而复杂,看得陆迟的心肝也跟着颤了一下。
唐天逸见陆迟动作停滞,回头问后面,“队长,咱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吧?”
严铮林把视线移向唐天逸,干咳了一声,开口道:“走吧。”
军用越野车驶离了雁北机场,向着德帕主基地而去。
一路上,唐天逸都在念叨基地里的新鲜事,陆迟通过后视镜看到蔡希贤在打盹,而严铮林也是一副闭目养神的状态。
到了主基地,时间已过了十二点,蔡希贤做东请大家吃了顿饭,然后他就直奔实验室汇报工作去了,剩下三个人去了德帕中心医院,探望仍在住院的蔡希崇。
虽然都是住院,但蔡希崇的养病姿势与唐天逸全然不同。
进入病房,就看到二大队的神枪手正在床头的移动桌上挑豆子。
好几种颜色的豆子混装在一个大碗里,蔡希崇双手各持一个镊子,动作飞快地将不同颜色的豆子夹出丢到旁边的几个玻璃瓶里,随着叮叮咚咚的脆响,瓶子里的豆子越堆越多。
“咦,崇哥你玩什么呢?”唐天逸好奇地问。
蔡希崇停下动作抬头,他的目光略过唐天逸,在严铮林和陆迟脸上转了转,开口说:“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严铮林走近病床,问道:“现在怎么样?”
蔡希崇回答:“其它都好了,就是左脚掌骨裂,还要再住院一段时间。”
“那就好好养伤吧。”严铮林说,他跟蔡希崇相识多年,也算很了解对方脾气了,“注意保护视力,别练得太狠,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我有数的。”蔡希崇点头。
短暂的探视之后,三人重新出发,很快就回到了娄关基地。
唐天逸一直给陆迟送到宿舍门口,“你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哥请客给你接风。”
陆迟笑笑,“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风雷堡那边的饮食毕竟不太对胃口,他也是颇为怀念娄关这边的食物。
唐天逸走后,陆迟打扫了一下房间,然后就去洗了个澡。
二十多分钟以后,陆迟穿了件短袖上衣和一条战术长裤走出宿舍,上了一层楼梯,来到了严铮林宿舍门前。
娄关这边白天气温二十几度,下午太阳大,感觉还是挺热的。
敲门,没动静,等待片刻,再敲一次。
门终于开了,严铮林看起来刚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因为穿得太急,背心上都是洇出来的水渍。
陆迟没说话,走进去,把门关好反锁。
这个房间也已经被收拾过了,看来严铮林的生活习惯和自己没什么两样,陆迟满意地上前搂住了严铮林的脖子,然而对方却犹豫着后退了一步。
这就很不正常了!
陆迟眉心微蹙,跨出一步把严铮林的脑袋勾过来,冲着对方就亲了上去,因为严铮林的推拒让他心里不爽,所以这次陆迟一改以往的乖顺风格,强势出击,在对方的唇舌间长驱直入、吸吮纠缠。
严铮林的心理防线只坚持了一小会儿,很快就一败涂地了,他伸手揽住了陆迟的腰身,几乎是颤抖地把人抱进了怀里,犹如抱着一个易碎的珍宝,唯恐抱轻了失去,又唯恐抱紧了碰坏。
一吻终了,陆迟同时听到了两个人的心跳,在彼此粗重的气息间响如擂鼓。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陆迟正视严铮林,轻声问:“好像不想理我的样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严铮林浑身一震,内疚的水光迅速布满了墨色的眸底,“不,不是你的错……”他摸摸陆迟的脸颊,万般心疼又万般不舍地亲亲对方有些委屈的嘴角,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
对不起,陆迟,对不起……
严铮林知道他应该再给陆迟一次选择的机会。
这孩子或许是混淆了亲情与爱情的概念,亦或许是为了能和他继续做兄弟而作出了妥协,然而无论何种情况,那都不是对方的真实意愿。
他应该再给陆迟一次选择的机会,帮助他、教导他,让他区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但是他做不到,不想、不舍、不愿意,哪怕是时时刻刻被良心谴责和唾弃,因为愧疚而心如刀绞,他也无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