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汉东帮付云把醉猫丢进房间便溜了,留下付组长一人应付喝醉的雪豹。
付云很自责,他应该管好嘴贱的大猫,至少在他喝完两瓶的时候就让他住嘴。
谁知他上完厕所回来又接着喝了这么多。
他十分担心付沉的状态,这只雪豹是第一次喝酒,难保不会有什么酒精过敏。
付沉现在醉醺醺的,问他哪里不舒服也不知道回答。
付云担心地轻抬起付云下巴,墨黑的眼瞳里满是担心:“猫咪,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付沉看着那双清澈专注的双眼,不知怎么地就回想起午抬起未下巴那只极具攻击性的手。
现在自己下巴上这只手很轻柔,没有给他留下红印子。
付沉摇头:“没有,我没有问题,只是还有些晕。”
付云的心放了一些下来,但还是有些担忧。
“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付云帮他脱掉爪套,又去卫生间里拧了热毛巾来擦猫。
毛巾热乎柔软,呼在没有皮毛的脸上极其舒服,付沉一下就被擦开心了,喉咙里滚出一串快乐的低吼。
他乖巧地任由付云帮自己擦了身子。按照平时,他应该很快变回雪豹,在付云的床上打滚。
但他今天喝醉了显然没打算这么做,付云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坐在自己床上的男人,不由有些好笑:“怎么,猫咪今天打算变成人睡?”
付沉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可行,于是问:“人应该怎么睡?”
不等付云回答,他便擅自行动了起来,先拿过付云的裤衩套上,再大喇喇往床上一趴:“人应该这样睡。”
付云噗一声笑了出来:“不是所有的人都爱趴着睡,各人有各人的睡姿。”
付沉想到自己没见过除付云外的人的睡姿,又联想到今天自己才解锁的某种奇特姿势。
困惑在酒精的熏蒸下逐渐发酵膨胀,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有一种扯脖子的姿势,是什么姿势?”
“……你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描述,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
付云坐到床边看着他,哭笑不得,一头雾水。
付沉想了想,还是从床上爬起来,面对面同付云盘腿坐着,严肃地发问道:“有两个人,他们互相咬嘴巴,但没咬死;掐喉咙,但没掐死,为什么?”
付云愣了几秒,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猫咪八成是去上厕所的时候撞见人私会了,但付沉好歹接触外界也不少,又爱看电视,总不至于没见过?
又想到他平时看的都是粉红小猪,付云忽然就释然了。
猫咪其实已经成年了,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但猫才刚刚接触人类社会,于某些隐秘的事情知之甚少也是情有可原。
付云斟酌了一下词语,给他科普道:“这是人类表达喜爱的一种方式,打个比方,雄雪豹遇见喜欢的雌雪豹,在征得了人家的同意后会上去嗅嗅。”
“人也是一样,男人遇见喜欢的女人,在征得了对方的同意后,就会亲吻对方。就是你看到的嘴对嘴,但不是咬。”
“那男人亲吻男人呢?”
“……”
付云缓了好久,才艰难地说:“也一样。”
“噢……”
付云不知道他噢什么,或者他懂了没有。
这段科普有点触及到他隐秘的事情,令他不是那么自在,于是干脆起身去洗漱。
等他回来的时候,猫还坐在床上,盯着床单发呆。
付云坐上床并将他往旁边赶:“睡过去。”
付沉很听话地爬过去,并钻进被子。
要睡觉了,他还是在沉思。付云觉得可能他接受的信息有些大,于是安慰道:“想不通的事情明天再想吧。”
他听见付沉低声答了个好。正要钻进被子睡觉时,却听见付沉小声叫了他的名字。
他有些诧异地看过去,墨黑的瞳孔却在瞬间微微睁大。
付沉闭着眼睛轻柔吻了上来,一只手靠过来寻到他的手,微微相扣,另一只手攀上来在他脖颈上,中指轻轻摩挲着锁骨上脆弱的肌肤。
轰然一声,付云大脑一片空白。
唇畔轻轻磨蹭触碰,覆上去又游离开。猫咪细细的虎牙小心躲避开他,邀请似的轻轻抵碰。
屋里静得吓人,整个空间里只有令人脸红心跳的亲昵,静默温柔。
付云透过半扇未拉窗帘的落地窗,看到A市夜景鱼龙游舞,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