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到底是小朋友,年轻老师对他们而言没有点威慑力。
该不写作业还是不写。
黎容叹了口气。
把纪修放进来,多搬了把椅子,又从包里拿了听饮料给纪修。
“黎老师,您这教育无方啊。”纪修边喝着饮料,边托着头看着黎容。
“……”有了无数次前车之鉴,黎容没理纪修这句“黎老师”。
反正感觉不是好话。
他继续对着答案,批改着小朋友的作业。
突然。
黎容感觉到腰窝被轻轻的戳了下。
夏季的衣服单薄。
他又是怕痒。
瞬间整个人都绷直了。
“黎老师,我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戳您的腰您会——”
“纪修!”黎容没等纪修说完,硬是打掉了身后的手。
还好,班上的小朋友没什么纪律性,没人看见课桌底下他们的小动静。
“你再闹!”
吼完。
黎容突然感觉到耳边的温度骤然升高。
低沉沙哑的气音随之而来。
“老师。”
纪修的声音压得极轻。
除了黎容,没人听得见。
黎容拿笔的手都顿住了。
停滞了三秒,他才反应过来往旁边躲,“你再闹出去!”
吼完,纪修才收敛了点。
继续喝着手边的饮料,目光还是没从黎容身上移开,仿佛还是高时候,仗着聪明,喜欢和老师开玩笑的调皮学生。
黎容余光里能看见纪修那副样子。
就是不理他。
数学作业还好,有固定的答案。
语英语和其他科科目,答案基本都只有个“略”。
黎容只能自己先做遍题,再给他们改。
“我帮你吧?”纪修放开已经被咬变形的易拉罐,没给黎容反驳的机会,直接夺走了课桌上剩下的作业。
“不用——”黎容话还没说完。
笔也被夺走了。
他知道纪修的小性子,也没再去夺,“你真要替我改啊?”
“真的。”
黎容没再说话。
就这么看着纪修。
纪修改到哪个小朋友的作业,就会叫他来前面。
很有耐心的道道讲着。
大概是纪修长得不面善。
往讲桌上座,不怒自威的气场足够震慑这些小朋友。
意外的,下午剩下的时间,班上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没有个小朋友吵闹。
黎容都要算半天的奥数题,纪修几乎没怎么思考,逻辑就有条不紊的。
英语语也不是问题。甚至连那个学俄语的小姑娘的作业也能从拼写到发音纠正。
黎容看着纪修,打了个哈欠。
夏季原本就容易困乏,又是每天面对这群叽叽喳喳的孩子。
不知不觉,脑袋就栽栽的。
“黎老师。困了?”
纪修的声音……
黎容瞬间清醒了。
“没困。”
他赶紧坐直,教室后面的钟表快到五了,离放学就剩不到十分钟。
回头看,纪修已经把所有的卷子改完了。
“你…改完了?”
“对。”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黎容原本还为怠工恐慌了下。
却忘了身边又纪修这尊大佛,直以来,不管出什么事都能替他顶着。
以前上课跟不上,有纪修。作业不会写,还有纪修。
拓展训练完成不了,有纪修背着,安全绳索断了也有纪修救他。
再往后,也是什么都有纪修帮他。
就连现在连消极怠工…都有纪修替他善后。
“离什么都会还差得远。这些奥数小学学过,刚高考完,我还没忘干净。外语是以前姥爷在苏联工作,教过我点,辅导小学生没问题。”纪修边说着,边整理讲台上凌乱的书本和笔。
“对了黎容,你报的不是师范专业吧?”
“不是啊?怎么了?”
“没事。替祖国松了口气。”
“……”
下课铃响起,黎容把纪修替他写好的报告放到前台,两个人起走出了学校。
夏季天黑的晚,刚过五点,太阳不过刚刚西斜。
黎容家离得不远,来回般走路就行。
这会儿正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期,路上行人很多。
原本城镇就不大,道路也不宽,此时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并肩往家的方向走着,黎容先挑起了话题,“嗯…你这次打算在这边留几天?”
“可以留到去学校军训前。高考完没什么事,你要是想打工,我就和你起。”
黎容迟疑了会儿。
“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
“什么?”
“说,高三毕业以后。就把你介绍给我所有的亲戚朋友,和家里坦白……”黎容说到这儿又停顿了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纪修愣了下。
这句话,他原以为是黎容被逼急的时候口不择言。
毕竟黎容家教森严,他也见识过。
黎容见纪修没说话,又赶忙补充道,“我说过的,肯定算数。”
“要不然…择日不如撞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1-0918:13:29~2020-01-1108:18: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战地记者和小颂、修冠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有南音20瓶;有点笨拙的少女心10瓶;咪咪哎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