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兰自觉自己处处都比真珠强,容貌才情她赵真珠哪样能比得上!
唯一的弱项就是姨娘生的,可话说回来,虽没占着嫡,但是占着长啊,况且她娘还是当家的姨娘。
这个酸腐书生居然对死肥婆赵真珠另眼相看,怕不是脑壳坏掉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府里管事的我娘,给他发工钱的也是我娘!
当即拉下了脸“哼”了一声:“妹妹这般刻苦,莫非是想去考状元不成?”
真珠懒得理会她,头也不抬只顾自己写字。
真兰见真珠不理她,更加恼怒。反正教室里也没有其他人,当下更加肆无忌惮道:“也是呢,似妹妹长得这般五大三粗的,比府里的粗使唤家丁还要魁梧,八成是把自己当成男儿身了吧。”
真柔见真珠虽然已经瘦了很多,但是满身肉鼓鼓的,看起来确实又紧绷又结实,也笑道:“大姐姐说的对呀,二姐姐真的长得比大哥哥的书童还要虎背熊腰呢。”
五岁的真良认真地想了一想他大哥的书童,又想了想住在前院里那些家丁,好像还真是这样的呢,于是也拍手笑道:“是呀,是呀。”
要知道胖子最恨别人嘲笑她是胖子,特别是真珠这样的背锅侠胖子,没享受到吃的快乐,却承受了胖的结果。
现在这姐弟三人的群口相声成功戳中了她的火山口。
真珠终于停笔,冷冷地看了真兰一眼:“我告诉你,我不仅五大三粗,我还孔武有力!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再吵吵揍你个鼻青脸肿,让你知道我可是文武双全的。”
真兰完全没料到真珠竟然粗鲁成这样,再不济也是官家小姐啊,居然张口就要打人。
她这样从小到大被丫鬟仆妇簇拥着的,何曾被人这样说过,顿时气得浑身直哆嗦,用手指着真珠道:“你,你个无赖泼皮,我非要告诉父亲去……。”
“你做什么!”随着一声断喝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过,常先生从外面疾走而入,正看到真珠手中拿着毛笔坐着,真兰用手指着骂她。
真兰一见常先生进来,满腔怒火立刻化作梨花雨,一甩帕子,抹着眼泪委委屈屈道:“是她,她说要打我。弟弟妹妹都听到了。”
真珠无奈地说:“大姐说我长得丑,我说我不仅长得丑而且力气大,不信的话就让她见识见识。”
常先生听着这两女学生的话,眼神清冽而冷淡来回扫了她们几遍,秀长的眉毛拧在一起,薄唇紧紧的抿着。
片刻之后,他不悦地说道:“学堂是读书的地方,不是比美的地方,更不是比武的地方!各自回座位去!”
真兰悻悻地走了。
真珠忽然地觉得,她这个家教和稀泥的样子,居然真的,有点点帅。
放学以后,照例在餐桌上跟林氏分享今日学堂的故事,讲到这一段的时候,真珠怕林氏担忧,于是跳了过去没有提及。
真兰那里可就大不同了,她找到吴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是说赵真珠要把她打的鼻青脸肿,又是说先生不仅没有责骂真珠,反而训斥自己。
又说到常先生对自己点灯熬油写的诗词歌赋不闻不问,只夸奖真珠三岁幼儿般的字好看,也不知道林氏给他塞了多少好处。
总结一下就是,这个先生不能要,娘你把他撵走吧。
吴姨娘听完气得肺都要炸掉了,立刻带着真兰去找吴老太太告状。
吴老太太吃完午饭正要眯一会儿,却看到这娘俩个气势汹汹地来了。听完了真兰的哭诉,老太太道:“我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小孩子吵个嘴吗?”
吴姨娘道:“实在是欺人太甚。哪有官家小姐的样子,分明就是泼皮无赖。”
真兰双目含泪地点点头。
吴老太太道:“那丫头本就是个泼皮癞子,你们就该离远远的不要理她。扒翻了屎盆子,难免要溅一身屎。”
打了个呵欠:“行了,不是没打起来吗,以后莫要再搭理她。先回去吧,我要歪一回了。”
吴姨娘一看吴老太太晕乎乎只想睡觉,无法,便告退回来。
对真兰道:“你祖母年纪大了,不管事了,回头我找你爹说去。”说罢吩咐下人去告知门房,请老爷回府不要去书房,先回正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