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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三只舔狗9(1 / 2)


烛火摇曳在浅淡的香雾之中,五爪瑞兽镀金销香炉之中燃烧着槐花种子,奢靡的大殿内布了许多主人喜爱的雕花玫瑰瓶,圆弧形的床榻看起来蓬松又轻软,浅银色的帷帘如瀑布一般铺陈而下。

宫殿的主人冷倦的支手在床榻之上,那双曼丽的眼尾似乎绽放了几分难以言明的冷艳与恶意。

床榻之下跪着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

青年的额头贴地,是卑微又不起眼的态度。

宿和慢慢起身,声音轻柔:“钟余,这几日可还一切顺利?”

钟余眼眸微垂,声音平稳道:“回殿下,一切顺利,并无任何意外发生。”

床榻上的美人眼眸微眯,绯红的唇弯了弯:“顺利吗?”

他起身,裙尾层层叠叠的细纱绸缎交错,艳色交错。

宿和赤脚走到他的面前,漫不经心的眸中带着几分寒光,修长的拇指与食指轻轻扣着瓷杯的柄侧,他轻轻垂头抿了一口茶,又像是仅仅用红唇轻轻沾了沾一般。

“昭和长公主的名头,可叫你用的舒服?”

这话说的轻轻柔柔的,叫谁都听不出其中的分毫情绪。

钟余敏锐的垂眸道:“殿下明鉴,奴才并未逾越分毫,一切皆是按照殿下旨意行事。”

宿和轻轻哼笑了一声,浅淡之中又仿若带了一柄小钩子一般的。

“本宫自然是知道的,你替本宫处置了一个妄图爬谢丞相的床的伎·子,你做的很对。只是,本宫怎么从何处听说了,你对丞相有所爱慕呢?”

“碧玉赠情,晚间同游,榻上相拥,当真是情深义重啊。”

钟余心中微惊,宿和竟全然知道。

“殿下明鉴,钟余对丞相绝无任何非分之想。”

他对着玉石地板磕了几个头,沉闷的几声,再抬首之时,额间一片淤青。甚至流下了几丝淤血,看起来狼狈极了。

宿和眼尾扫了他一眼,嘴角微勾:“怕什么,本宫只是如此一说罢了。”

他懒散的将瓷杯捏在手间,像是不注意一般的松开了指尖,瓷杯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四分五裂。

“钟余,你跟在本宫身边也有一些年了,应当知道,谢丞相对本宫的情意,是么?”

宿和的缓缓抚平了衣裙上的几分褶皱,漫不经心道:“所以,当一个冒牌货去献殷勤,好玩吗?”

“还是说,你就是喜欢顶着本宫的脸去享受丞相大人的爱慕与表白?”

美人笑的恶劣,他轻轻抬手,拿起床侧挂着的一柄利剑,以剑锋直直的抬起钟余的下颌。

钟余分毫不反抗,任由锐利的兵器划破下颌与颈侧。

两人双目对接,宿和微笑:“真贱啊,命都被掌握在旁人手中的蝼蚁怎么有胆量去爱慕肖想一个与你有着天壤之别的人?”

宿和随意的丢下剑柄,白细的腕如同天边的满月一般色泽细腻清冷:“钟余,你得明白,你求之不得的人,是本宫只要点一下头就能得到的。”

“这个世道便是如此,狗就得做狗应该做的事情,比如伏在地上任由主人抽打。”

美人眸底含笑道:“你明白么?”

钟余麻木的垂头,手指攥紧,声音又干又哑:“奴才明白,奴才是殿下的狗。”

宿和了无趣味的道:“本宫这次饶你一命,你且去地牢领罚,这扮演游戏也不需要你了,本宫自当亲自前去。”

“滚吧。”

钟余轻轻应了一声,他额角青筋微微抽搐,和着衣服,屈起膝盖往地上滚。

他当真如宿和说的那般滚了出去。

一众太监垂着头,看都不敢看一眼。

长公主折磨人的手段很多,谁都不敢触霉头。

地牢里的惩罚手段很多,像钟余这般从暗卫营中活着走出来的人都不一定受的住。

钟余被绑在一只铁椅上,那铁椅上全然是褐红色的血液,褐红色的血液有些甚至凝结成块,黏在铁椅上遍布的铁刺倒钩之上。

那铁刺有大有小,宛如刺猬的脊背,看之则生寒。

钟余浑身血痕,手腕脚腕全部被钉在那粗壮的铁刺之上,伤口之处血红一片,只是隐约又像是涂抹了什么愈合的药膏一般,看起来就像是他长在了那铁椅之上。

地牢一片阴森,他就像是被献祭给恶魔的羔羊一般,无能为力,无力动弹,任人宰割。

他眼神迷蒙,仰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头顶。

分寸天堂,或许他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谢余不会知道,他不知道那段时间陪着他的‘长公主’一直都是他。

谢余也不会知道,有个人在暗影中窥伺他多年,却连招呼都没勇气打一个。

钟余就像一粒微尘,在这般的王朝、这般的天下,注定泯灭。

*

谢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昭和长公主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之前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默契似乎一瞬间消失殆尽,这种感觉叫谢余竟生出几分奇异的不舍来。

宿和帮着谢余制服潮州知州的事情轻易如反掌,那知州与西胡勾结,刻意滋生事端。

整件事谢余甚至还没来得及多问几句便解决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多查什么。

他总觉得自那晚后,长公主便好似变了个模样一般,变回了从前的那般。

宿和何其敏锐,自然是察觉了几分。

他心底有几分压抑的火气,刻意在宴请谢余的时候灌了这人好几壶酒。

谢余本就不胜酒量,如此更是一通烂醉,那清雅公子面泛红云,墨发挡住小半张侧脸,愈发显得那面庞如桃花般诱人。

宿和缓缓起身,唇角带着几分曼丽又绮艳的笑,他缓缓坐在谢余的身侧,声音轻缓如诱导一般的道:“子期。”

谢余无意识的应了一声。

宿和轻柔的撩了撩男人柔顺的发,轻声道:“子期这一阵怎么对我冷淡了几分?前些时日不是还说与我在一起很快活么?”

谢余费力的皱了皱眉,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因为,好像感觉不太对。”

谢余心底轻笑:“居然问我这种问题,这不是送上来给我虐的么?”

系统抱紧小本本已经开始围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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