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开车啊!”江震宇笔直结实的长腿一伸,直接架在了车前柜上。他的体魄很强健,坐在那里不动时就像一只不怀好意的老虎。
泽州扯了扯嘴角,状似无奈,然后有条不紊地微笑:“饿了是不?可咱们也要遵守交通规矩不是。安全第一。”
结果两人在明洲小苑吃完饭后,江震宇心里一万个不顺心,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泽州的座位对他来说憋屈得很,腿都伸不开,只好一个劲儿地往后调。泽州左眼一跳,忙把这公子往下请,“我来开我来开。”
这金财主的儿子要是磕到碰到了,他怎么跟鹏飞交代。
谁知江震宇猛一踩油门,车子梭子一样飞了出去,就在泽州心惊肉跳地以为他就要这么开着自己的车飞走之后,那人又忽然停下,打开车门下车,气势汹汹走到泽州面前,在他一臂之遥前停住,冷冷地瞄瞄车子,再瞄瞄他,意思是问他到底上不上?
泽州叹了口气,觉得额头有点隐隐作疼。
江震宇的爸爸是鹏展重要的客户,可以说是关系目前为止最好的商业伙伴,帮了鹏飞不少忙,怎么着他也不想得罪。反正下次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能忍着就忍吧。
这一路上,泽州提心吊胆的,虽然是个老江湖,见的世面也不少了,可他真没见过把车当飞机开的。像是知道泽州怎么想的,江震宇回过头看他一眼,随即勾起嘴角,把车速飙到了200。
在闹市区被交警用拦路钉拦住并扎破了几个轮胎的时候,泽州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从鹏飞的住处回来,泽州的眉头还是拧得死紧的。鹏飞那白痴在那边劝他:“人家是有背景的……总之因为这事因祸得福,今年下半年的项目可以不用操心了。”泽州听了就骂了句粗话,“年底分红不给我多分点我弄死你!”
修车一直弄到晚上,刚到家门口,他抬眼看到门口坐着的人后,累得连脚步都抬不起来了。
这房子是他托鹏飞买的,除了鹏飞,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承羿怎么找到的?
承羿看到泽州回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站在门口等他开门。
泽州深吸了一口气,他搞不明白,两人都已经闹到那个地步了,这个人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眼前。他以为,就凭承羿的性格,上次那番话足以让他撕了自己都不过瘾。
真他妈的,以为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到现在都不知道何为自觉,何为尊重。
进了家门,泽州想把门迅速给关上,承羿冷着脸用脚给抵住。从他进门就死死地盯着泽州,好像是怪泽州对他的不理不睬。
泽州明白他在想什么,但他没理他,只是放下文件包,坐到沙发对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承羿淡淡地说:“你到底要怎样,实话实话吧。说完了我好解脱。”
泽州的表情好像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存在。这让承羿的眉头更加紧皱。他真不明白这次泽州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这么对他?难道让自己难受他就能讨到什么好处吗?
他林泽州在搅乱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后才跑过来告诉他,他已经不想跟自己在一起了,他心里,已经没有他的地位了。这不很好笑吗?
承羿对此很不理解。
如果有本事,他应该让自己喜欢上他,那他才算真的有筹码。既然他没那个本事,又没拿到任何筹码,那么不该怪任何人。情啊爱啊,那是他自己幻想出来,自愿给的,既然给了,那就别想轻易收回。这个道理他怎么不明白?
“你要让你要让他走就让他走好了。”承羿忽然恶狠狠地抛出这句话。
“什么?”泽州抽出一根烟来抽,不甚在意地问。对承羿,他当真是没心情应付了。不爱了,连多看一眼都嫌烦。
“明玉。”
承羿表情可以算得上是十分不耐了,“我让他走了。”
“哦。”泽州淡漠地听着,心里一点起伏也没有,回的话更加淡然。
“你不高兴?”男人英俊的脸更冷了。
“关我什么事?”
“不是你想让他走吗?”
泽州抽烟的手指一顿,好笑地看了承羿一眼,被烟呛到,不由地咳嗽起来。他可没说这句话,怎么忽然就变赶走孙明玉的罪魁祸首了?
泽州觉得自己是太看得起承羿了,他以为承羿只是厚颜无耻,没想到还是这么愚蠢。
撂下这几句话,承羿就一扇门一扇门地打开,似乎在寻找什么。打开卧室后,他进去后就没再出来。
泽州坐在沙发上,阴影笼罩了全身,他不想动,不可抑制的疼痛蔓延,让他痛得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可半响过后,卧室里的门又开了,身材高大的男人只穿了一条三角裤站在门口等他,脸色甚是难看:“你还不过来睡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明天还要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