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冷,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眼前的小川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啊……
啊不?,是很生气。
他?为什么生气啊,不?会是因为她吧?
阿树想着想着,有点心?虚,默默移开眼神,不?再?看着顾临川的眼睛。
她自从?回家?以后,身边有哥哥陪着,玩得开开心?心?,而且哥哥还承诺带她去江湖上玩,更是开心?到找不?到北。
每天都忙着准备去内陆的各种事情,一时之?间……确实忘记了顾临川。
阿树试着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缓和气氛。
她干巴巴问?道:“小川,你怎么在这里?”
话未落音,耳边传来巨大一声海浪拍礁石的巨响,吓得阿树一个激灵。打乱了她的思路,一下子只会呆呆地抬头看着顾临川,忘记该再?说点什么了。
顾临川看着少女清澈明亮的眼眸,比手掌中的明珠还要璀璨夺目,似是天间皎月,又似林间稚鹿。
那双单纯真挚的眼睛注视着他?,映出他?阴沉郁怒的脸色,甚至映出他?那些贪婪痴妄的欲望。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让他?狼狈不?堪,比阿树先一步移开眼神。
因此,他?也?就没看见,阿树心?虚的神色。
顾临川故意弄大了海浪声,就是希望站在远处的侍卫不?要发现他?的存在。
免得还没说两句话,就把那个棺材脸君景逢叫来了。
他?闭眼快速平复了一下,按捺住滚烫的心?,轻轻伸手,将阿树额前凌乱的碎发拨开。
他?不?提往事,只是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阿树仰着头冲他?笑了笑,“好多了,是老毛病。那天我?忘记提前和你说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在海水里洗净指缝中的泥沙,站起身来,这才注意到自己裙摆全湿了,黏在身上感觉有些不?舒服。好在夜色昏暗,就算夏日衣衫单薄,在漆黑的夜里也?看不?出什么。
阿树娇气地皱了皱鼻子,低头摆弄了下湿漉漉的裙子,心?里想着要回家?换衣服。
可她忘记了,夜里视力不?好的人,只有她一人而已。
顾临川的目光追随着阿树起身,看见她大腿以下的衣衫几乎透明,将少女纤细窈窕的曲线完全暴露出来,一时连回阿树的话都忘记了。
他?慌乱移开眼神,不?敢多看一眼。
倒不?是这些天从?书本中学会了人类世?界的道德伦常,君子非礼勿视云云。
而是顾临川十分清楚,自己没有道德。
再?多看一眼,他?就能扑过去,不?管不?顾地将阿树拖进大海深渊,让君景逢就算有通天神力也?找不?到她。
鲛人天生就是捕猎者,骨血里充斥的尽是独占和侵略。
哪里懂得放弃和退让?
那是失败者才会有的想法?。
但就算顾临川再?没有道德,心?中阴暗的想法?再?多,他?也?决定在阿树面前装乖,整日扮演一只纯良善意的大绵羊,温顺地呆在她身边。
他?的晚晚比枝头春花还要柔嫩易折,受不?得一丝惊吓。偶尔他?说话大声点,都能吓得她脸色发白?。
这样的晚晚,他?哪敢用真面目来接近她。
顾临川希望,成为她每一夜期待的美梦。
而不?是一想到就恐惧的噩梦。
顾临川低声说:“我?帮你把衣服弄干吧,穿着湿衣服容易受寒。”
“怎么弄啊?”
阿树对?顾临川毫无防备,松开捏着裙子的手,听话地站在原地。
乌黑明亮的眼珠里满是信任,还有几丝惯有的好奇,似是很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阿树总是很有好奇心?,对?任何新奇的事物,都保有极高的热情,愿意尝试。但这些天相?处下来,顾临川发现,她似乎缺少一些男女之?间的防备心?。
没有防备心?,才未曾发觉他?的暗中窥伺和刻意接近。
可也?是因为没有防备心?,对?他?从?未有超出任何朋友关系的想法?。
这样的性子,是容易吃亏的。
顾临川苦恼,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任劳任怨的老父亲,整日里担心?自家?的乖女儿被道德沦丧的野兽叼走了。
可是,明明他?应该是那只黑心?肝的野兽才对?。
结果现在活成了人类书册中的大圣人。
顾临川屈膝,单腿跪在沙滩上,伸手拾起阿树垂落的裙摆,动作轻缓的拿在手中。
他?抬眸看了阿树一眼,仓促又低下头,还没等?阿树反应过来,径直掀了她的罩裙,捏住内里的白?色亵裤。
阿树小声惊叫了一声,试图往后退去,被顾临川牢牢握住肩膀,定在原地。
顾临川身量极高,哪怕此时单膝跪地,目光也?堪堪能与阿树齐平。
他?微微低了低头,避开阿树的视线,声线有几分喑哑,状似不?经意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