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懒得搭理她,只自顾自去灶台烧水。
见宋娇要拿灶台前面的干柴,崔氏立马不干了,冲过来指着宋娇就骂:“挨千刀的扫把星,平日就知道偷懒,半根柴火都不见你捡来,现在又要烧水,这些柴火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宋娇不耐烦地瞪了崔氏一眼,没说话,专挑大根的柴块塞进灶里。
崔氏见宋娇不但不如往日一样瑟缩畏惧,反而敢瞪她,登时火了,转身出去院里抄了跟棍子,冲着宋娇就打来。
宋娇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崔氏竟然还要打她,立马把灶台里燃烧的最旺的柴火抽出来,大有崔氏敢动她一下就要用烧着的柴火招呼她的意思。
崔氏见状也不敢真的打宋娇,又怕宋娇发疯,火星子不长眼烧着自己,只得骂骂咧咧,落荒而逃了。
宋娇也不追她,只专心的烧水洗澡。等她洗完澡收拾完屋子和脏衣服,都已经快中午了。张家人也不知哪里做活去了,这个点也没人回来做饭。
左右崔氏做了饭也不给宋娇吃,宋娇索性拿了个背篓朝着后山去了。况且崔氏今日吃了亏,晚上回来那一家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她还是得想办法吃点东西填肚子。同时,宋娇也打算去山上捡些柴火把今早她烧掉的补上,免得崔氏这个泼妇整日指天骂地。
宋娇始终身体羸弱,走了一会便气喘吁吁,遂想找个地方坐下歇息片刻。不料刚坐下不久,就看见旁边草丛里长着几株覆盆子。
这些覆盆子高约一米五,生的枝繁叶茂,黑压压的果实聚在一起,挂在长满倒钩的枝干上显得十分好看。
宋娇吞了吞口水,也顾不上休息,直接跑过去摘覆盆子。她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早就饿的晕头转向,也不管干不干净,摘下之后统统塞入嘴中。
几乎将整片成熟的覆盆子摘净吃足之后,宋娇才满意地提着背篓慢慢上山。
七家村温暖湿润,光照又好,山上植被茂盛,不一会宋娇便把背篓装满了,还挖到了一大把鲜嫩水灵的野生荠菜。
宋娇十分高兴,荠菜鲜美,怎么吃都好吃。自从她穿越过来,已许久没吃过绿色蔬菜,整日不是红薯番茄就是萝卜,她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宋娇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宋娇将柴火倒在灶台前面,又去门外挖了个萝卜。原本宋娇打算想做个东坡羹,奈何手中没有材料,只能胡乱煮个萝卜荠菜。
崔氏实在抠门,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崔氏锁在自己屋中,宋娇翻翻找找,半点调料都没找到。
想了想,宋娇又去鸡窝里寻摸一番,许是今日宋娇运气格外好,竟然在鸡窝里面发现两个鸡蛋。原是今天鸡下蛋下的晚,崔氏忙着出门下地做活,没来得及捡,正好便宜宋娇。
宋娇将荠菜萝卜清洗一番,在灶台上生了火,也不管有没有油盐,直接将荠菜用水焯了,再将萝卜切细煮沸,做了一个没有油盐的荠菜萝卜汤。
至于鸡蛋,宋娇则是直接放在灰里捂着,重新烧水煮蛋太费时间,索性放在灶台下面煨着,吃个烧鸡蛋。如此一来,待到萝卜荠菜煮熟,鸡蛋也烧好了。
因着没有调料,宋娇做的汤并不好吃,好在荠菜鲜嫩,萝卜脆爽,吃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崔氏晚上回家,见灶台好像生过火,又见宋娇在屋子里躲着,心头一紧,忙三步两步窜到鸡窝旁边查看。这一看,崔氏顿时干嚎出声,扯着嗓子叫骂道:“该死的烂蹄子,下、贱的小娼、妇,断手断脚的贼婆娘,这是开始偷家里的东西啦!”
张老头刚刚进屋,便听见崔氏扯着嗓子叫唤,于是沉着脸问道:“老婆子,在干什么呢?还不生火做饭?”
崔氏边哭边道:“还做什么饭呀!咱们一大家子都要饿死啦!家里出了贼啦!宋氏这个短命的小娼、妇,恶毒的扫把星,她把咱家里唯一可以换钱的鸡蛋偷着吃啦!”
张老头闻言眉头一皱脸一沉,猛地将背上背篓扔在地上,正要发作,许氏便跟着张三郎和张翠后面进屋了。
张翠一听鸡蛋没了,立马不干了,跳着脚就要冲去打骂宋娇。崔氏攒着鸡蛋可不只是换钱,偶尔也要蒸鸡蛋羹给她们兄妹吃的,眼下被宋娇偷吃了,那她们还吃个啥。
许氏听见婆婆叫骂,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张老头见张翠撅着嘴满脸不悦,心头火气更是翻涌,这宋娇在家好吃懒做不说,现在竟然还敢偷吃家里的鸡蛋,这是反了天了!要不狠狠收拾一顿,下次就该偷家里的银钱了!
宋娇听见叫骂,起身打开房门,便见崔氏、张老头,张运张翠兄妹怒气冲冲跳着脚要跑过来打她。宋娇一阵火起,撸起袖子不管不顾便朝着叫骂不休的崔氏冲去。
崔氏这婆子恶毒得紧,磋磨死了原身,现在又想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她,可惜她不是那个才苏醒没力气只能被崔氏按着甩耳光的宋娇了。
张老头见宋娇朝着自家婆娘脸上招呼,想到这个小贱、妇竟然还敢还手,气的一个哆嗦,反手捡起锄头,朝着宋娇的头上便招呼过去。
宋娇堪堪避开,张老头第二锄又到了。崔氏和张翠兄妹见张老头第一下没打到,也不和宋娇扭打了,三人死死地将宋娇按倒在地,最好让宋娇被张老头的锄头打死。
宋娇身体还没恢复,被三人联手按着一时有些挣脱不开,心中暗道不妙,眼瞅着张老头的锄头就要砸下来。
便在这时,院子门被人一脚踢开,只听砰的一声,整个院门竟然四散开来。紧接着,一个冷冽男声喝道:“住手,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