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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疾病(2 / 2)


蓝秧进?来伺候,见?状忍俊不禁:“长公主……”

周玉雁也是?脸无?奈,转了个?圈给她看。蓝秧赶紧过来帮她整理?衣裳:“长公主,您觉不觉得,近来几位小姐少爷都变了许多?”

周玉雁点点头:“的确是有些变化,但我并不着急需要?他们做点什么,只要?她们耐着性子慢慢来,我就很满足了。”

蓝秧心道,就怕有些人不给他们慢慢来的机会。

转念?想,京中发生祭祀的事情,恐怕郡主又有得烦,要?怎么将小王爷从旋涡中拉出?来,还?是?个?未知之数。

不过话说回来……

“这身衣裳,好似有些不合身……”蓝秧勉强?笑。

骑装不似平日里穿的衣裙,衣裙多是宽大飘逸之态,但是骑装讲究?个?干练束身,在身形的剪裁上?尤其?考验功力,所?以量体裁衣是最重要?的。

为了不让两个?女儿失望,周玉雁还?是努力的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若是?般的衣裙,也就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瑕疵,可是骑装本就讲究英姿飒爽,身量好的人,越发喜欢剪裁的贴身合体来展现?风姿,所?以看着母亲紧绷绷得胸口和束了腰带后因为宽松显得绉绉的腰身,纷纷露出?了忧伤的表情。

芙蕖并不想轻易认输,忽然道:“母亲前几日还?得了另外??件骑装是吗?”

对,就是傅修宁在马场上?准备的那?件。

两个?小丫头转而要?让周玉雁去换上?那?件。

不止是周玉雁,就连蓝秧都莫名?其?妙。周玉雁笑了?下?,并未追问什么,转身去把新得的那?件换上?了。

不得不说,这?件简直合身的令人发指。

仿佛是用手量着身子裁出?来的。

锦葵、芙蕖:输了……

周玉雁换回了自己原本的衣裳,在锦葵芙蕖失去试衣裳的兴趣,无?精打采的准备回去继续玩盆景时,周玉雁挡在她们面前:“你们闹完了,现?在是不是应该我来问了?”

……

立春之后,天?气虽没有暖的能宽去冬衣,但只要?不起京城独有的妖风,倒也不觉严寒刺骨。

还?是周玉雁最喜欢的馥园小楼,窗户半敞,能见?远处青山连绵和隐约可现?的凉亭人影,再?偏头,另?边又是另?番嘈杂景象。

周玉雁坐下?还?未有半刻,就有老熟人来了。

也不知道真的是凑巧在这里碰到了,还?是知道她?定会来这里,所?以?早守株待兔。

傅修宁今日未着官服,竹青宽袍罩住高大紧实的身躯,少了几分?那日在马场上?的英武刚毅,多了几分?书生的隽秀气。

“好巧。”

周玉雁看着窗外?的景色,并未看他:“巧吗?”她转过头,“你不是专程来找我的?”

傅修宁沉默半晌,笑了?下?:“若我真不是来找你,而是凑巧碰到的呢?”

周玉雁收回目光,继续看着窗外?:“若是来找的,正好有个?人说说话,若不是……恐怕我也要?去找找你。”

傅修宁挑眉:“长公主还?有找我的时候?”

周玉雁点点头:“之前你说,那个?效用极好的解酒丸只有你这里有,我不找你找谁?”

傅修宁:“有愁未必要?用酒浇,偶尔找个?人说?说,或许能分?忧。”

傅修宁注意到她?直盯着的窗户只开了半扇,却看得认真,“在看什么?”

周玉雁没有回答,而是慢慢走到窗边,将另?扇也打开。这?扇窗户之外?,能瞧见?远处的林园,里面的花卉有待开之势,文?人雅士早已迫不及待的聚集在这里准备在作词赋诗上??展拳脚。

她开完?双,又走到另?边的墙面,将那?扇窗户推开,?次?次,傅修宁猛然惊觉,这是馥园中唯??个?能将馥园全景收拢俯瞰的小阁楼。大抵当初建造这个?小阁楼时便有这个?用意,有点类似皇宫的微观山亭,还?设置了镜筒,能看的更远更仔细。

馥园之大,随着每年的扩建和修葺,早已经不是最初时候的模样。这里既是文?人雅士挥洒文?墨之地,也是世家贵女设宴小聚的首选;既能招待国宾?展大禹风采,也不乏朝臣聚集谈政论士,这里更像是……?个?能纵观京城人百态的地方。

她将那些窗户全都打开,露出?了窗外?的?片景色,又?次关上?,将那些景隔绝在外?,最后还?是只留下?最初的半扇,半扇之外?,青山连绵,入眼只有?片翠绿葱郁。

“看来看去,还?是这个?景好。”

她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傅修宁笑了?下?:“不错,偶尔读书疲累了,瞧瞧院中绿植,便会觉得眼前舒畅。这的确是最美的?片景。”

周玉雁看了他?眼。

傅修宁迎上?她的眼神。

“打赌有意思吗?”

傅修宁眼眸微垂,又漾出?笑意:“若是赢,会更有意思?些。”他抬眼看着她:“所?以我赢了吗?”

锦葵和芙蕖在她身边,为了打赌的事情遮遮掩掩,怕她看出?端倪,拿她穿过的裙衫去估尺寸,自然不比有人亲手丈量过来的精准。

所?以归元寺那晚,的确不是周玉音所?说的什么做梦了……

“我是他们的母亲,孩子们不懂事,自然要?长辈来负责,赢了打赌……你想如何?”

她其?实并不信他会在这里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归元寺那晚,顶多只是这规规矩矩二十多年里的?个?荒唐,再不会有了。况且现?在邬哲还?追来了大禹,虽然无?情意,但周玉雁自认了解这个?男人。他的占有欲极强,无?论是人或者是物。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证明了。

多有牵扯,她自是愿意慢慢应对,但对他来说,简直是因为?段不该发生的感情而招来的无?妄之灾,不值得。

傅修宁认真的想了?下?,严肃的反问:“长公主这是要?代替两位小姐来接受输局的付出??”

“是。”

傅修宁抬手指了指窗外?的景色。

“那就……罚长公主日后能勇敢些,喜欢什么景色就大大方方的去看,喜欢什么样的日子就堂堂正正的过,这世间的轮轴,不会因为少了谁便轮转不下?去,万事总有各自的缘法。莫要?总觉得所?有的事情该自己?个?人扛……”

“周湛的那些话,是你教他说的?”周玉雁冷不防的发问,眼神锋利的看着傅修宁,仿佛只要?他?撒谎,她就能立刻察觉出?来。

傅修宁笑了?下?:“为何说是教?”

不等周玉雁反驳,他已然抢白道:“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永远不要?将孩子只当做孩子的道理?。有些事情,他们虽然还?小,但在心里早已经有了模模糊糊的?个?念头,?个?想法。此刻,只是需要??个?人来将他们的想法有条有理?的梳理?出?来,让他们瞧清楚自己的内心。等到他们长大?些,有能力自己去梳理?心中的心事时,便不会轻易被别人左右。”

所?以他的意思是,周湛说的那些话,并非他授意,而是这孩子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周玉雁收回目光,她感觉到他在看着她,却第?次不敢直视他目光。

这种感觉只是?瞬,因为下??刻,她就已经全都压在了心里,再次冷静理?智起来。

所?有的变化,傅修宁看在眼里,了然于心,笑容里多了?丝无?奈。

罢了,她已然坚持这种过法活了二十多年,即便心中还?有念想,也只能是?个?念想。除非大局扭转,情势突变,否则她不会偏离现?在行进?的轨道。

或许并非她心里最想要?的,但却是她愿意去做的,他……也只能随她了。

“不想问问周琏的事情吗?”

若说之前淳于氏的振奋,是选择了将淳王府的小王爷抓在手里做新的筹码,那么现?在周琏的加入,明显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别人不清楚,但周玉雁是知道的。

当年扈王真的敢这么大喇喇的去刺杀皇兄的爱妃?

若背后无?人撑腰,又怎么会做的这么决绝?

当年的淳于氏风头正盛,淳于皇后是正宫嫡母,与皇上?情淡,甚至不如?个?吴国送来的质女,又怎么会甘心?

所?以有?种说法是,当年的扈王背后还?有人,此人正是淳于皇后。

扈王受淳于皇后之命去策划了这些事情,失败后,淳于氏干干脆脆的将自己摘出?来,让扈王承担了所?有的罪名?,有这个?前尘往事在,周琏的忽然出?现?,事情的发展?定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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