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沥做足了兄长的模样:“三弟,客人在此,你莫名其妙闯入,是不是也太无礼了?”
韩泱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韩沥,见他发声自然就怼:“将长嫂的遗物占为己有的人都不觉得失礼,我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无礼了。二哥,脑子不好,得去找太医治啊。”
韩二叔被说的有些没脸,且方大人在此,他自然不能认了这“将长嫂遗物占为己有”的责任:“泱儿,你才回来不知道内情,此物虽是你娘所有,你娘去后就已经是我们韩家之物,而且,我已经和兄长说过,借来一用,并非占为己有。”
韩泱嗤笑一声,“行了,二叔你也别假仁假义了,看着你这张脸我就恶心。你也别提我爹了,他就是个傻子。”被人骗了还不知道。他算是明白了,韩二叔去找他爹借画的时候,一定没有说明这画的来历,他爹肯定还不知道是他娘的遗物。
韩国公刚好走到门前,就听见这话,怒气立刻飚了上来。
本来,弟弟在花厅宴客,他就在自己书房,听说小儿子一下学知道了二叔拿走了他的画,跑过去闹事,他急急忙忙赶过来救场。不管怎么说,不好在方大人跟前闹了失和。
结果就听见儿子兜头一句说他是傻子。
这话,任是一个老子听了都得心里冒火!
韩国公知道,现在洛京里据说对子女脾气最好的爹,大家公认的是随侯,随侯对他的几个子女,尤其是两个女儿,那是疼若珠宝,什么都肯依的。但是,他韩国公敢说,若是随侯的女儿也说他是傻子,随侯也得发脾气!
韩国公气的快速走过来,对着韩泱就骂:“怎么说话的?你二叔是你长辈,我也是你长辈,礼貌和气度哪去了?”
韩泱懒得看他爹这傻子,固执地抱着画不肯答声。
韩沥则又冒出来做好人:“大伯,三弟也是误会了,才出言不逊,我相信三弟不是有心的,大伯不要怪他了。”
韩泱:???
为什么搞得好像是他做错了事一样!这父子俩,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恶心玩意!
“韩沥啊韩沥,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虚伪的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可真会来事呢。”
韩泱的阴阳怪气绝学,也不知道是师承了谁。真是有本事气死亲爹。
韩国公气的身体发抖,这还是有外人在呢,韩泱他是不要名声了是吧。
韩国公怒喝一声:“逆子!”
手就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韩泱也不躲,挑衅的看着他。
韩沥心里:打啊,快打啊!
韩国公终没下手,下令道:“来人,把这不肖子给我拖出去,上家法伺候!打完之后去祠堂跟祖宗认错!”
韩泱一声也不肯求饶,先是把手里的《春山静夜图》交给了心腹,而后昂首挺胸的出去了。
韩国公:?你神气什么?
韩沥心想: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上家法,也够他受得了。
被迫介入这场家庭纷争的方大人则弱弱的问:“国公爷,不知道我可能再看看那幅画?”
韩国公心道,就是这幅画惹出来的事!客气地拒绝了。
方大人也无话可说。今日看了一场闹剧,他是真没想到韩小公子在家里这么能和父亲顶撞,就这样,韩国公也不抽他。明明刚刚看着手都快扬下去了。
韩泱挨了板子,却保住了他娘的画。
他心里最生气的是他爹,一边在祠堂支棱着苟延残喘之体,一边骂着:“这什么破爹!”
就听见耳畔又响起了那小姑娘的声音:“什么破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