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先不理人的么?分明是你先不理我的!”随沅想起来还一肚子委屈呢。
韩泱:???
他感觉自己被污蔑了,惊讶于对方居然不认账而且还污蔑他,他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就是你先不理我的,你敢和我一一复原当时的情景么?”
摆事实讲道理,看谁才是那个先不理人、现在又污蔑人的乌龟王八犊子!
随沅明知道对方是激将法,却也没法不上钩,她又没做错!好好掰扯清楚,日后她再搭理这个王八蛋她不是人。
“好,复原就复原。”随沅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我问你被罚跪频率几何,是三五天一次还是一年到头一次,你恼羞成怒的说……”
她还没有说完,对面的韩泱再一次的恼羞成怒起来:“好了,这段不用说。”他还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么?
非要回忆,非要回忆!这个惟拙县主,心思坏得很啊!
随沅不满:“当然要说,这是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了,我记得很清楚——你说,‘你闭嘴!’还是带着强烈的不满和羞恼的语气说的。”
她自认说的非常客观公正,还是惹了韩泱这少年人强大的自尊心。
他心里一阵委屈,他当时语气是重了点,但是之后不是还给了她台阶下么?他还说软和话了,她又是怎么对他的?!
“什么最后一句话!我明明还说了‘一个月罚我跪一两次’,都一五一十告诉你了,你还不高兴,不和我说话。”
他都要委屈死了。当时被迫说了出来,现在又要重复一次。罚跪,罚跪,他一个小男子汉不要面子的么?
随沅这回是真的惊讶了:“你什么时候说了这句?我没听见啊。”
韩泱道:“我真的说了!”他抿了抿嘴,“就是说完叫你闭嘴之后,我就说了。”
随沅好像也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了,她小心的问道:“那我和你道歉了,你也没听到?”
韩泱一愣:“你和我道歉了?有么?”
又迅速反应过来:“我没听到啊。我就是没听到你说话,以为你……被我吼了一句不开心了,才把罚跪频率告诉你的。”
随沅沉吟了一会,“看来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听不见彼此的声音了。”
误会解除了。韩泱总算没有蒙受不白之冤,他立刻心情就好了起来,尤其是知道随沅其实是和他道歉了的,他可高兴了。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关心他的感受,郑重其事和他道歉呢。
他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问道:“你,咳咳,你和我道歉的时候都说了啥?”
他太想知道啦!
随沅有些不好意思,当时道歉是情景之下,情理之中,现在旧话重提,就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既然韩泱这个苦主那么想知道,她就实话实说呗:“我用抱歉的语气说,好啦,我不问就是了。”
“好啦。”韩泱等来了迟来的道歉。心里有一点点的开心。
他一高兴,就问起了随沅:“我们忽然能说话来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两个人都忽然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了,是这样吧?”
随沅确认了:“不错。”
韩泱思忖着:“为什么会这样呢?今日你身边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发生么?”
“没有呀。”随沅也奇怪的很。感觉就是两个人莫名其妙又说上话了。
韩泱道:“诶,我和你说,你要是能……”
能,能什么?随沅没听见后半截了。
得,又结束了。
对方难道有什么发现,正准备说就结束了?这次的对话有些短暂啊。
随沅觉得有些神奇,她走到了门外,听两个小女婢边走边讨论:“这雨可算是停了。”
随沅垂眸看向地面,果然是湿的。空气氤氲。
今日下雨了。
她返回房间,找了一张干净的白纸,提笔写道:二月十三,第一次对话。二月二十,第二次对话。
她又把这两日的天气、风向、自己的心情、听见声音的时辰、声音持续了多长时间、那日发生过的事一一罗列下来。
目光定在了“有雨”二字上。
会是因为下雨么?
另一头。韩泱气死了。
他还没有把话说完!
“你要是能把那卖野史的小摊位置告诉我就好了!”
他只来得及说完前半截!
虽然确定了是在洛京,但是京城何其大,也就比大海捞针简单些了。
可恶!谁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和随沅说话了!这种神奇的事情一次两次都够厉害的了,他没想奢望下一次。
他也不能就这样大喇喇的跑到惟拙县主跟前,问她“那卖野史的小摊在哪?”他的身份岂不是捂不住了?!
这可不行!
但是,他韩泱真的好想知道写祖宗生前故事的野史在哪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