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是回京都了。”苏锦沉吟了片刻,低道。
沈原皱眉,“妻主?的意思是,他是受了五......”清冷的声线一顿,那双美极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这样便说得通,为什么只他来去自如。”
“不错,我们来之前,桑璃曾说宋家打算送他去五皇女府,想来应是宋公子?与五皇女打成了什么交易。”
苏锦叹息,“只是这双凤博弈,天地人和缺一不可。”
“妻主?是在担心宋公子??”沈原心口发酸,狠狠嘬住她的耳垂。
他就是小心眼,不喜欢小笨鱼念着旁的男子?,尤其是宋致!
耳边的烫意似燎原之火,哪里还能?容她再感伤忧心。手忙脚乱的抵住要扑过来的小郎君,憨直道,“说不担心都是骗人的。”
尤其他曾去过铜山,如今又离开的潇洒。
苏锦只怕,那本许昌藏起来的账簿,早就被人抢先一步找到销毁。
沈原醋得厉害,一口咬在她唇上,堵住了苏锦要出口的解释。
“原,唔......”
修长的手指紧紧揽住她的腰肢,小郎君眼里暗沉,狠狠吮着朱唇。
脑袋里只一个念头:妻主?不乖,嘬肿就好了,嘬肿她就不会再念着宋致。
唇舌追逐,又好似不知?疲倦。
灶里的火苗烧得劈啪作响,苏锦面上远比海棠更红,比芙蓉更艳。
也不知?何时坐在了小郎君膝上,广袖紧紧贴在一处,纱领早就遮不住沈原故意盖上的章。
红艳艳的梅花开了两?枝,一左一右,沿着月白?溜进了合在一处的衣襟。
舌尖发麻,叫住了捏着面团的小郎君,“原原。”
她抬起沈原的下巴,水眸里似是生了雾气,看人时不再锐利,朦朦胧胧透出些?不知?所?措,“鱼好了。”
锅里的香气扑面而来。
小郎君替她拢好纱领,染了薄红的眼角上挑,不接话。
情动之时,他心心念念都是怀里的小笨鱼,她却只记得蒸在灶上的胖头鱼。
叫人如何不生恼,不颓然。
苏锦茫然,不知?刚刚还缠人的小郎君怎么忽然就生了气。要起身,又被偏过脸不瞧她的沈原抱着不撒手。
“原原。”苏锦轻轻揽住他的肩头,“你还记得小蓝花么?”
“哼。不记得。”沈原不满,“反正妻主?又没送过我花。”
他抱怨得清楚明白?,苏锦一顿,压住想了半宿的心事,故作平静道,“等回京后再送你花,好不好?”
“当真?!”刚刚还执拗地偏头不理人的小郎君倏地转过脸,如墨似夜的丹凤眼熠熠生辉,“妻主?不骗我?”
“不骗你。”
苏锦点?头,还未与他细细再说。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清俊的容颜满是羞怯,沈原掰着手指与她算道,“光送花可不行,妻主?到时候还要给我簪花。”
“原原,簪花只有妻夫才行。”苏锦红着脸,“我们到底还未成婚,与礼不合。”
“妻主?,可是想不认账?”小郎君委屈,捏住她的手道,“昨妻主?抚着小原原的时候可没说这话。”
昨夜月下清辉,纱帐里的深浅低语,忽而涌入记忆。
苏锦的面皮似被放进了灶里,随着柴火一同烧得噼里啪啦。
“况且原原看了旧信,娘不是也同意了妻主?娶我么?”
“还是说妻主?心中有人,与原原不过是迫于无奈?”沈原越说越委屈,眼角含了泪,欲滴未滴,只要苏锦敢说出个不字,顷刻间?就能?哭她个手忙脚乱。
“我自会负责,不过......”要说的话,是极为庄重的承诺。
苏锦不敢怠慢,刚刚正色。
心急的沈原就一头埋在她前襟,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妻主?果然不认账。”
“原原。”轻轻抹去小郎君滚在腮边的泪珠,苏锦肃然,“等我们真的成亲以后,我再替你簪花,好不好?”
“嗳?”沈原哭得抽抽噎噎,他的小笨鱼刚刚说了什么!
成......亲?
她真的打算娶他了?
小郎君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处,傻乎乎望着苏锦,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妻主?,以后真的只给原原一个人亲,一个人抱了么?”
他由?心而出,又似是怕她反悔,也不等苏锦回答就先急急点?着头,“好,簪花等成亲!”
“妻主?。”沈原声线软和,央着她,“那你回京后便早些?跟娘提亲好不好?”
小郎君将?自己放得极低,一颗心只用来装载情意。
苏锦低叹,轻轻吻上他的唇,浅尝辄止却又温柔,“好。”
她小心地拥着放在心间?多年的明月,柔软的樱珠从薄唇一点?点?到他额头,虔诚又热忱。
平素里都只有沈原扑过来偷吻,这会难得小笨鱼主?动。
小郎君既难以置信又欣喜若狂,还未回味,怀里的小笨鱼呲溜便没了影,她忙忙碌碌挑着柴火,又将?蒸好的鱼放进盘里,顺便又舀了两?碗汤放在桌上。
沈原偷偷乐了半晌,含星纳辰的丹凤眼好似有东风拂过,吹皱了粼粼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