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牵手呢?”
郎君压着火,瞧苏锦又要点头,气道,“该不会她那幼弟也会与她撒娇耍赖吧?”
“嗯,的确如此。”苏锦思索片刻,又将那日桑璃说过的幼弟之事与沈原简单说了说。
然后,她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是以沈公子,当真是一位极好的弟弟。”
“......”
沈原欲哭无泪,他原以为自己对小笨鱼做得就已经很暧昧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也不知桑璃家弟弟是什么来头,竟如此豁得出去。
难怪小笨鱼无?动于衷,还傻傻以为自己对她当真是什么姐弟之情?。
郎君捻着苏锦的指尖玩来玩去,总归桑璃家幼弟有时也会亲亲桑璃。
他晦暗的眉眼倏地一亮,“阿姐,如此看来,我做得还不够。”
“沈公子做得已经很好,她们毕竟是亲姐弟,与你我这?样的不......”
沈原才不管这些。
他极快地俯身,在她面上轻车熟路地吧唧了一口,笑得很是纯真,“阿姐,那以后我也这?样亲亲你,好不好?”
那瞬间的柔软触碰,仿佛一卷春风,轻轻而过,却又重重搁在了她的心尖。
苏锦脸红了个透彻,呐呐道,“其实,也不必事事都与别家一样。”
“阿姐不喜欢?”沈原坏心眼地逗她,面上委委屈屈,“可我刚刚听阿姐的语气很是羡慕。”
“我......”黛眉下的双眸烧得厉害,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喜欢孟浪,说不喜欢违心。
左右为难时,雪白的贝齿不自主轻轻咬住下唇,疼得她登时清醒了不少。
“阿姐?”沈原听她倒吸一口冷气,忙趴在床边伸手抬起苏锦的下巴,刚刚才长好的疤痕果?真又出了血,“阿姐怎得这?么不小心。”
顺手从桌上的瓶瓶罐罐里一把挑出白玉膏,沈原用指腹沾了药膏,熟练地抹在她的伤处,“阿姐可得注意些,大夫说这里的伤好得快却也更易裂开......”
郎君眉目认真,目色都集中在她的下唇的伤处。
反倒是苏锦渐渐心猿意马,想起之前那似梦非梦的场景,只想好好求证一番。
“阿姐?”沈原悄悄戳了戳她的脸颊,苏锦这会瞧着很不正常,很不对劲。
黛眉下的双眸水水润润,亮晶晶地......发着呆。
整个人看起来都迷迷糊糊的,该不会又烧起来了吧?
沈原担忧地伸手抚上她的额头,不仅惊人的烫,就连秀挺的鼻子下也沁出了两抹鲜红。
“文?墨!”沈原赶紧用自己的手帕浸了水捏在她的鼻尖,闻声而来的婢子连忙拿过窗边木桶里用剩的冰块,用帕子包了覆在苏锦额头。
“淮安,快去请大夫来。”心焦的郎君吩咐了小厮,疑惑道,“奇怪了,这?两日都是吃这?汤药,怎得会突发鼻衄?”
文?墨有些不安,“公子,会不会是奴婢在刚刚那碗汤药里加了太多参的缘故。”
“参?你加了多少?”沈原心道不好。
“奴婢听大夫说姑娘体?虚,汤药里加些参可以养神养心血,便将大人给的人参,放了一多半下去。”文?墨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道出。
“胡闹!”沈原气急,“不是叫你事事小心,必要问过大夫才行吗?”
面前的姑娘显然虚不受补,整个人都有些思绪混乱,也没了礼法。
趁着沈原发火的空档,神志不清地苏锦悄悄按住他的衣袖,纠结了几番,忽得出声道,“我想唐突公子一回,还望沈公子成全。”
她说话瓮声瓮气的,眼神更是亮得惊人,如同蓄力已久的虎豹,慢条斯理地瞧着自己的猎物。
沈原好奇,“那你想如何......唐突?”
“自然要先?请沈公子上榻。”苏锦并未犹豫,说得坦坦荡荡。
沈原何时见过这?样直白的她。
如玉的面容如同夜里盛开的芙蓉,清冷之余带着难以名状的慌张与期待。
可怜文?墨平白夹在中间,只能当自己是根木头,听不得也瞧不得。
好不容易等苏锦鼻子止了血,早就臊红了脸的婢子退出的飞快,顺带着又极为贴心地合上了门。
淮安才请了大夫过来,就被文?墨支支吾吾地拦在游廊下,打发了旁人领着大夫去看刚刚的药渣。
稍稍推开的窗缝,也挡不住带着热气的风拂过的烫意。
沈原弯起唇角,替她擦净面上沾染的血迹。
飘逸的广袖被苏锦牢牢攥住,沈原含笑,并未反抗,“这?样之后呢?”
他顺从地躺在床榻之上,玉冠束起的青丝散落,与她垂下的发交缠在一处,开出一朵朵墨色的莲花。
与榻上鲜艳欲滴的芙蓉相互交映,一时竟瞧不出是他们的发更乌,还是郎君面色更红。
薄唇微张,清冷似仙的容颜如同沾了这?尘世间最浓重的色彩。
这?会的苏锦说不出什么感觉,她脑袋嗡嗡作响,似有千万种声音纷沓而来,扰得她头疼不已。
苏锦双臂撑在郎君两侧,极为认真地瞧着沈原。
郎君素日里含星纳辰,总是含笑的双眸里,漾着说不出的情?愫,却也不敢往下乱瞅。
锦被之中,隐隐绰绰还是能瞧见那平素里藏在衣裙下的两条长腿。
前两日上药时,沈原光顾着心疼,哪里有别的心思。
这?会她主动欺身上前,郎君虽然羞怯,却也不想避开,伸手揽在她的腰侧,弯起的唇角似是惑人的妖,“阿姐,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