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数日,渺渺照旧练刀教小孩,过了正午便去林间打坐顺便找林衍聊天。主事阁的长老听霜降说了这事以后,担心渺渺是在找借口去偷懒,派了几人偷偷跟了会,发觉渺渺是真在修炼。
这件事虽然看起来匪夷所思了些,但是大长老喜出望外,还特意送来了许多美酒鼓舞逐炎大妖修炼,一眼望去好几坛酒堆在不修崖的院子里。
渺渺对此事不表态度,但对这些酒甚是喜欢,每日出门时令霜降装上两葫芦,扛着刀拎着酒高高兴兴修炼去。
林衍在长阳城城郊落脚。
城郊有几处破败的草屋,经过收拾勉强可以入眠。渺渺已经知道了林衍这小子的作息,虽入修途却也会留两三个时辰闭目养神休息,不像一些修士日日夜夜打坐纳灵。
这点合了渺渺的心意,她也是爱睡懒觉的人,哪怕妖修三年五载不睡觉也没事,她也要每日睡上半天来养足生息。
譬如林衍休息时,她趴在石岩上喝酒晒太阳。
林衍练剑时,她回自己屋里裹在金丝绒被里呼呼大睡。
长阳城跟天灵境的日夜相反,一妖一人却莫名和谐地相处起来。
这日渺渺还在金丝绒里睡大觉时,林衍却已拿上剑回城修整。回去之时刚好晌午,城门前来往旅人甚多。林衍刚进城门就见到常府来的小厮。
小厮一看到林衍便匆匆过来道:“小少爷,老爷让我一大早在这候着。”他将手中的叠起来的宣纸递给林衍,继续道:“老爷把四灵开境背后的势力查了下,具体的情况已写在上面。”
林衍拆开纸细细查看。
四境开灵的情况并不难查,这外表看似茶楼实则做着售卖灵器灵物的行当,在长阳城已扎根多年。
四境开灵以前是叫妖猫铺,背后的势力是天下四大妖境之一的天灵境内天灵猫族。妖猫铺里皆是天灵境出来的妖猫,目前任长阳城妖猫铺的刘掌柜便是六尾妖猫。
若要说势力,也只能是妖猫一族的势力。
林衍对此并无疑惑,渺渺是只猫的事他早已知晓,如今看来这四境开灵应该是渺渺那一脉妖猫的势力。
他曾在典籍中看过天灵境的记载,天灵境里头的日夜与人族所居住的地方完全相反,这也可以解释得通为何他与渺渺的作息相反。
林衍目光微沉地看着纸上内容,“常伯可查到了出入妖猫铺的刀修?”
小厮想了想,“老爷这点没细说,好像是查到了刀修,但不是小少爷属意要查的女刀修。”
林衍垂眸,似乎有点失望,“你先回去吧。”
林衍此次回来长阳城除了修整准备点东西,其他的便是妖猫铺的消息。他本以为渺渺会在妖猫铺附近出现,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
不过也算得到了个不错的消息,至少知道渺渺与天灵猫族有关系,也许可能是天灵猫族中人。
长阳城的街上热闹多了,林衍没有回常府,而是去了街上的灵药铺买了些回灵的丹药。转而出来时正好没入琳琅满目的灵器街。
这街上多半是精美的灵器,林衍路过此间时看到了一个简易的摊位。摊主是个鹤发老人,面前的摊位确实精巧的饰物。林衍余光看见那摊位上摆着的异域发饰,微微一怔停下了脚步。
老人家抬头看他:“少侠喜欢什么?”
老人家看起来不像是异域人,佝偻着身子坐在地上,摊位也鲜少有人过来。林衍蹲了下来,随手拿起了一件额饰。他见过这老人家,刚出长阳城时曾匆匆一瞥见过他背着商囊走过。
摊上的饰物多半是凡物,怪不得在这灵器满街的地方无人问津。
“喜欢什么?”老人家又问。
满街的灵器林衍并不在意,唯有这小巧精美的异域饰物让他不觉想到渺渺,他目光停留在摊位上一处角落里,伸手拿起了那样东西,眼底皆是温柔,他问道:“这个怎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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