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和余湘扬匆匆赶往休息室的时候,小姑娘不在,赵柯成也不在。
布莱克说,小姑娘被赵柯成带走了,去了洗手间。
两人又匆忙赶往洗手间,却并没有找到人。
一直到余湘扬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小姑娘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腹痛的感觉得到了缓解。她是头一次这么切身感受到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没想到这幅身体情况竟然真差劲。
她模模糊糊睁开眼,就瞧见陆尧和余湘扬都守在床边,便又安心地睡过去。
“哪位是病人家属?”
良久之后,医生拿着单子进门来,抬眼望着两位年轻的男孩子。
“我是。”
“我是!”
两人走到医生面前,异口同声。
房门口,赵柯成见到陆尧和余湘扬在里面,拿着单子杵在那儿一动不敢动。
“你们小声点,别吵醒病人。”医生是见到门口这位送人过来的,于是就对他招招手,“你过来。”
“他们是病人家属吗?”医生问他。
“不是。”赵柯成压低了声音,如实说道。
医生瞅了两人一眼,又看看躺在床上软弱无力的小姑娘,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嘴角淡淡一抹笑意,他就站在三人当中说:“病人没什么事,只是急性肠胃炎,平日里让她好好吃饭,我待会儿让护士再拿一张食谱单子给你们,别乱吃东西了。”
“好的,谢谢医生。”余湘扬彬彬有礼。
“什么叫只是呀!已经急性肠胃炎很严重了!为什么她现在还这么难受!你能不能治啊,不行就给我们换个医生吧!”陆尧一听是急性肠胃炎,就急坏了。
想到今天中午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自责地不行。
陆尧更急了,“不行不行!你这年纪才三十来岁吧?还是得换个有经验的医生来!”
一直保持着和颜悦色的医生白了他一眼,他见过不少暴躁的家属,就唯独没见过这样带劲儿的。
“今儿个急症室就我一个,你要换也得明天才行了。”
说完,那医生仰着头,抱着自己的单子离去。
小姑娘躺在床上并不舒服,陆尧看不下去,转身就要冲出去,“这样下去不行,我去找其他医院!”
“陆尧,你别添乱了。”余湘扬拉住他。
“这怎么是添乱?难道你不想她快点好吗?”陆尧气得在那边瞪眼,一个转身,却正好对上了赵柯成的目光,“说起来,你又是谁啊?”
男孩儿走向床边,动作很轻,没有多看床上的人一眼,只是缩着脖子把刚取来的检查单放到他的床头柜里。
“我……”赵柯成有些不敢说话。
他实打实地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握着纸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是听过陆尧的那些“光辉事迹”的,这可是位惹不起的祖宗。再加上余湘扬,这是把两尊大佛都搬到他面前了呀。
“你就是赵柯成吧?”余湘扬说,“我们见过。”
A城虽然很大,可钢琴这个圈子的人,顶尖的那群人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赵柯成不是顶尖的那群人里的其中之一,可是他出生音乐世家,父母都是A城小有名气的钢琴师。
余湘扬见过他的父母,就顺带也认识了他。
“嗯。”赵柯成支支吾吾,不敢抬头。
“你给我打的电话?”余湘扬问。
赵柯成如实说:“她走在路上忽然晕倒了,我听人说,她在休息室找过你,就跟工作人员要了你的号码。”
陆尧平日里三天两头就不在学校里,自然不清楚学校里发生的事儿。不过余湘扬在音乐厅的时候,似乎对这个人分外紧张。
“是你送人过来的?”陆尧走上前。
少年戾气很重,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压人的气息,叫人喘不上气来。
赵柯成有些窘迫,他不想得罪这两个人。
“我,我还有比赛,先回去了。”
他放下东西,匆匆离去。
赵柯成一走,陆尧就问余湘扬,“他到底是什么人?”
余湘扬回过头望着床上的小姑娘,小姑娘躺在那边一动不动,伴着平缓的呼吸沉浸在睡梦里,睡梦中的她眉头深锁。
“捕灵人。”
他说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个小姑娘。
“……”陆尧在先前了解过这个设定,虽只是一知半解,却也知道这种人的危险性。
余湘扬察觉到他脸上的端倪,便没有再继续多说。
小姑娘在床上睡得很安稳。
余湘扬要走了,他得先去找赵柯成。
“等她醒过来给她买点粥,最近你让她好好吃饭,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别留下来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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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在梦呓中喃喃,讲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
时而悲痛的抽泣,时而一脸安详可人,让陆尧在一旁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