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好一会江寒才一字一顿地开口:“不会的,阮言宁没这么脆弱。”
语气笃定,只不过听上去倒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那我……我们要去……要去哪里找宁宁啊?”唐豆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已经坐上车了,十分钟之后到医院。”江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在科室等我。”
这种时候唐豆根本坐不住,挂了电话后她就跑到电梯间等江寒,她几乎是看着手机上的秒表一下一下的跳,屏幕上的数字跳到第9:00.00的时候,江寒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只是江寒并不是从电梯上下来的,而是从旁边的楼梯间走出来的。
今天明明是阴天,江寒的脑袋上却透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显然他是从楼梯间里跑上来的。
这一瞬间唐豆突然明白了江寒有多么在乎阮言宁。
“江老师。”唐豆上前叫他,声音还带着哭过之后的浓浓鼻音,“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江寒垂眸看了她一眼,“医院那边还没下定论吧?”
唐豆摇头,“他们没有直接证据,宁宁也没承认,所以现在还在拖着。”
江寒应了声,“那这件事就先放着,先把阮言宁找到再说。”
“好。”唐豆把阮言宁的手机递给江寒,“整个科室我找了三遍,她应该不在科室。”
“今天她有没有给你说什么特别的话?”江寒带着唐豆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他之前给过阮言宁办公室的钥匙,如果办公室还没人,那就可以确定她不在科室了。
唐豆皱着眉想了会儿,“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她只说了自己不会做傻事。”
说话间,江寒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然而办公室里并没有人。
办公桌上放了两颗椰子糖,是前几天他从阳安带回来给阮言宁的,看到糖的瞬间,他忽然想到什么。
他看向唐豆,“我应该知道她在哪儿了,我去找他,你在科室等着,如果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我。”
当年汪静思住院的那段时间,他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就会去住院楼顶上的露台,那里几乎没什么人去,他带着阮言宁去过几次,也给她说过,如果心里有什么想不通的事说不定吹吹风就好了。
如果阮言宁还在医院,应该就是在那里了。
江寒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去,果然那道已经生锈的铁门有被推开过的痕迹。
他推门走进去。
废旧的地门与地面摩擦时发出“吱嘎吱嘎”的刺耳声,大概是听到动静,趴在栏杆边的女生回过头来。
看到是江寒,阮言宁冲他笑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觉得眼底涌起一阵酸胀,在这儿想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委屈在见到江寒的一瞬间又尽数冒了出来,压都压不下去。
江寒往前走了几步,对着阮言宁张开怀抱。
见阮言宁迟迟没动,江寒勾了下唇,“怎么?还不想过来抱一下?”
江寒的声音低沉且平和,阮言宁在唐豆、在外人面前强撑出来的镇定尽数崩塌,她朝着江寒跑过去,重重地撞进江寒的怀里。
江寒紧紧地回抱着她,从接到唐豆电话那一刻起高悬起来的心也终于在这一刻放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阮言宁环着江寒的腰,把整张脸埋进他的怀里。
没多会儿,江寒感觉到胸口的衣服湿了一块,他没开口,只是无声地轻轻拍着阮言宁的背,给她足够的时间。
天上积压的乌云越来越厚,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阮言宁哼唧了声,就着江寒的衣服擦了擦脸,这才仰着头来看她。
江寒没有质问她有没有收过红包,更没有提半个和这件事有关的字眼,但阮言宁知道他肯定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经过。
阮言宁吸了吸鼻子,嘟囔着问他:“下面是不是已经翻天了?”
“没有。”江寒满目温柔地望着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发顶,“也翻不起来。”
“我没有收红包,也不可能会收红包。”
“我知道。”江寒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我知道我们一一不会做那种事。”
是我知道。
不仅仅是我相信。
阮言宁总算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她眯着眼笑了笑,“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
“这地方还是我带你来的,我不知道你还希望谁知道?”
“你知道就行了。”阮言宁踮起脚环住江寒的脖子,软着声音撒娇,“江老师我饿了,我今天超可怜连午饭都没有吃。”
“那带你去吃饭。”
江寒托着阮言宁的腰,像抱小孩似的把她抱起来,远远看上去,阮言宁就像一只树袋熊挂在江寒身上。
怕掉下去,阮言宁紧紧圈着江寒的脖子,“我想吃炸鸡,想喝奶茶。”
“可以。”江寒抱着她往楼里走,“吃完饭你回去好好准备的自我介绍稿,昨天晚上不是还说时间来不及了吗?”
听到“自我介绍稿”,阮言宁脸上的笑顿时凝固。
她哼了声,“资格都被取消了还有什么好准备的,我现在只想好好地放松一下。”
江寒用自己的脸碰了碰阮言宁的,“我说你有资格就肯定有,难不成现在连我的话你都不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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