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宁一下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握持针器的这只手要立起来,保证针尖穿破皮肤的时候和皮肤的角度保持直角。”
因为姿势的原因,两个人隔得极近,江寒说话时的气息就喷洒阮言宁耳边,有点痒。
他不抽烟,身上带着股淡淡的薄荷香,倒是一点不像成天浸在医院被消毒水同化的人。
阮言宁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被江寒握住的一只手上,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会下意识地应和。
带着阮言宁打完一个结,江寒面色如常地松开她,让她再自己来一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寒的手有魔力,明明刚刚什么都没听进去,这次竟然意外缝得还行。
阮言宁又缝了几针,连带着打的结都还不错。
江寒轻笑,“还不算笨。”
“江寒。”阮言宁迟疑了几秒,还是问出憋了许久的问题,“你之前是不是还教过别人啊?”
江寒问阮言宁为什么这么问。
“就……就觉得你教得挺好的,不像第一次示教。”阮言宁随口诌了个有些拙劣的借口。
“没那功夫也没耐心。”
言下之意应该就是没有了。
阮言宁忽然就开心起来,她重新捧着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不能更满足地咂咂嘴。
“真这么好喝?”
“啊?”
江寒指了下阮言宁手里的奶茶,“我说你的快乐水。”
阮言宁重重地点头,“你下次真的可以试试,能促进多巴胺分泌。”
“不用等下次了。”江寒眸色沉沉地望着阮言宁。
他刚说完,就倾了身子就着阮言宁的吸管喝了一口她手里的奶茶。
甜得腻人。
还有奇怪口感的加料。
都不是他喜欢的,但是喝起来好像也没有印象中那么难喝。
他重新靠回椅背上,唇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评价道:“还行。”
阮言宁不敢接话。
她觉得今晚的江寒一定是吃错了药,他明明是有轻微洁癖的。
江寒看着阮言宁苦大仇深的表情,彻底笑开:“尝一口都舍不得?大不了下次重新补偿你一杯。”
阮言宁觉得耳尖尖都是滚烫的,她垂下头,声音低得听不清:“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真的脸皮薄。
再逗就过火了。
江寒盯着阮言宁红透的皮肤看了会儿,叹口气,起身把她用过的缝合针收拾到一起扔进锐器盒里。
“今天别练了,回寝室收拾东西。”
“什么东西?”江寒的话题转得太快,阮言宁有些跟不上。
“行李。”江寒言简意赅,“今天开了车,顺便给你带回去。”
“可是会不会有点太晚了?”也有点过于突然了。
“你自己拿得动?”江寒撑在阮言宁面前的桌上看着她,“周末我有事没时间陪你搬。”
江寒说得也不无道理,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只是把东西搬到校门口都费劲儿,更别说还要运回家了。
想了想,阮言宁还是选择接受江寒的提议。
两个人并肩往学校里走,快到寝室楼的时候,阮言宁突然拦住江寒。
她心虚地别开视线,“那个……你就在这儿等我吧,被同学看到了可能会误会。”
“误会什么?”
不是很明显吗?
孤男寡女一男的大晚上帮女的搬家,还能误会什么?
不过这话借阮言宁十个胆儿也不敢当面对江寒说。
她弯起眉轻轻笑了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然是怕他们误会白衣天使江医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搬家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