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谨慎的福公公往日里都是永嘉帝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言。
实在是他刚才在沐王府看到的惨状太过惨烈,他忍不住……
永嘉帝面色如墨,神色极具变幻,但也没再说话。
李怀瑾进来后,看到李玄成和李恒泰都在,没有丝毫意外,脚步沉稳有力地走上前去,撩起袍子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因为他也没有回府,穿的还是之前的衣裳,不免沾染上了些血腥之气。
李玄成有些不太高兴,不过碍于永嘉帝面前没有发作。
不过永嘉帝闻到后,脸色更是难看了,但见到他只是一个人前来,遂惊讶出口:“云风和云清丫头没来?”
低着头的李玄成和李恒泰同时抬头,在确认二人真的没来之后,相视一眼之后又低下了头。
说是没什么大碍,但是这圣旨下了都没出现,莫不是伤势其实很严重?
“王府发生如此惨案,府里不能没人,加上云风受了伤,清清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怕进来冲撞大哥的喜事,所以他们托儿臣向父皇请罪!”
李怀瑾到底还是把沐云清的话圆了圆才说出来。
“云风和四小姐这是什么话?沐王府出事孤比谁都担心,哪里会在乎这个?”
李玄成心里本来就没底儿,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点的理由可是不会放过。
“是啊,二哥,父皇担心他们,连早朝都推迟了,这云风和四小姐也是有点过分了!”
李恒泰也不示弱地添油加醋。
“你们都给朕住口!”
永嘉帝突然抓起茶碗朝着二人砸了下去。
虽然没砸到人,但是把李玄成和李恒泰吓得赶紧跪下了:“父皇恕罪!”
“给朕滚出去!”
永嘉帝怒吼了一声。
“儿臣告退!”
李玄成和李恒泰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李怀瑾时,永嘉帝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怀瑾……”
不过一开口就被李怀瑾给打断了:“父皇,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再有下一次,估计沐王府一家就能在天上团聚了!”
这一句话让永嘉帝什么都开不了口了。
“父皇,这里是大雍,您真的想为了您的一己之私把整个大雍都双手奉上吗?”
李怀瑾的声声质问,犹如一个个带着疾风的巴掌扇在了永嘉帝的脸上。
旁人不清楚,做为常年在边境之地的李怀瑾,最是明白永嘉帝在南平事宜上的让步。
不知道的世人都道是康家军越来越草包,其实根在永嘉帝这里。
对上这个儿子,永嘉帝有些心虚,但常年居在高位的他,又怎么可能在自己儿子面前低头,不悦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比谁都清楚,朕对沐王府的看重,对云风和丫头的关心不比你少!”
“既如此那为何在清清第一次被刺客袭击的时候,没让人直接搜查别馆?当时人证物证都有,父皇都只是让三弟和韩大人去询问。
那试图杀人的人还会自己承认吗?”
李怀瑾也是少有在永嘉帝面前声色俱厉地反驳。
永嘉帝一时噎得开不了口,但随后有些气愤地道:“你以为朕不想?只是后日就是你大哥的大婚,朕若是让人搜了南平别馆,会闹出多大的乱子,你想过没有?”
“那昨日沐王府差点被灭门,可是父皇愿意看到的?”
李怀瑾步步紧逼,声色俱寒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