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拧着眉心。
有些事情,他今儿个晚上不问清楚,觉都睡不好。
福公公很惊讶白日里这永嘉帝刚训斥了李怀瑾,这会子又要去燕王府,难道还要追到府上去训斥吗?
燕王这是得犯了多大的错啊?
“陛下,这宫门都落钥了,要是出去,带上禁卫军什么的,动静太大了,估计明日早朝御史台的大人,会……”
福公公职责所在,说这些已经是僭越了。
永嘉帝光是想想就已经能想象的那些御史唾沫星子横飞的场景了。
他恼怒地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椅子,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福公公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陛下,现在天色不早了,要不去翠和宫歇息吧?”
最近这淑妃又得宠了,福公公想着兴许淑妃能安抚永嘉帝暴躁的心。
不想他这话刚说完,永嘉帝一记刀子般的目光就冲着投了过来。
福公公身上又是一寒,直接趴地上了,不敢做声了。
“外面守着,今日朕就歇在御书房想事情,让赵云升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打扰,包括你!”
永嘉帝的话,福公公本能地又想劝说一句,但一抬头就歇了念头:“是,陛下!”
起身后匆匆地离开了,把门给带上了。
下一刻,永嘉帝又低声开口:“乌金!”
“陛下,请吩咐!”
“带朕去燕王府!”
“陛下!”
乌金也很惊讶。
“怎么连你也不听朕的了?”永嘉帝有些恼火了。
“属下不敢!陛下,属下得罪了!”
说完乌金一挥手,永嘉帝瞬间被一团浓雾给裹住了,窗边微微闪过一丝风,屋里永嘉帝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燕王府
李怀瑾将沐云清为他准备的防身物件的使用说明细细读过记在了心里,之后装好后就起身拿了一把剑离开书房,去了花园。
这一练就是一个时辰。
等他停下时,魏英赶紧将大氅递了过来:“殿下,夜里寒,您刚出了汗,穿上吧?”
李怀瑾收起了剑,将大氅拨到了一边:“不用!”
说完之后就坐在了花园的石凳上,独自喝茶。
“殿下,恕属下直言,陛下问您行踪时,为何您不告诉您因为四小姐病危才匆匆离开误了陈将军出征的时辰呢?”
魏英一副很不理解甚至气愤的样子道。
“耽误了陈将军出征的时辰是事实,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李怀瑾的话让魏英忍不住了,赶紧往前跑了几步,着急的说:“当然有区别了,您要是说了以陛下对四小姐的疼爱,定是不会怪罪您将您禁足在府上的。
您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您的吗?
说您居功自傲,把持了北境还不算还要插手南境!
陛下不同意,您就连出征前的誓师都不参加,旨在要挟陛下!
这些话,属下听了都要气炸了。
别的不说,就说南境,要不是您恐怕都被南平细作得逞了,早已经丢了。
还有康世子,要不是四小姐,他也早就见阎王爷了!
明明您做了这么多事情,却一点都没插手南境军营的事情,还被扣上了这么一顶帽子,多冤枉啊?”
花园里很安静,只有魏英低低的愤愤不平的声音。
说了这么一通,本以为能激起李怀瑾一点点的气愤,不想他皱着眉头呷了一口茶,淡淡地说了一句:“清者自清,本王几时怕过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