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辉祖这长辈的架子可是端了个十足,沐云清心里冷哼了一声。
面上却是声色不动,依旧恭敬有加地脆生开口:“舅舅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也不派个人告诉云清一声,云清是晚辈,自当是登门拜访的!”
沐云清的态度虽然恭敬,但总给郑辉祖一种疏离的感觉。
而且自己都站在这里半天了,这门口站着这么多吓人,居然都没把他给让到府里的意思。
郑辉祖已经开始不高兴了。
都说娘亲舅大,舅父舅父,可是贵客!
这丫头,真是不懂四六的!
看来没人教导就是不行。
不过想着来之前老太太和黄氏的嘱托,也还没有表示出不满:“刚回来几天,一直忙着正事,没顾得上跟你说。
今儿个我正好办事,路过这里,过来看看你,也顺便把玉敏接回去!”
郑辉祖想着,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总该把自己给让到府里去了吧。
不料下一刻,沐云清一脸抱歉地道:“谢谢舅舅还挂念着云清。不过表姐您恐怕今儿个是接不走了……”
一听沐云清这话,郑辉祖可是克制不住脾气了,当场就变了脸色,声调也猛地高了几度:“怎么?玉敏是我郑家人,你有什么资格强行留下她?
此前你外祖母和舅母说你硬扣着玉敏,对她们无礼,我还不信。
今儿个我算是见识了,天底下哪有扣着别人家的女儿不不放的道理?
你如今没了爹娘,做为舅父,就有约束你行为的责任!
赶快把玉敏领出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沐云清:……
果然三言两语就暴露本性了。
郑辉祖这疾言厉色,句句指责沐云清的样子,让沐魁和慕夏看不过去了。
可是这会子他们若是插嘴的话,恐怕会给自家小姐落更多的口实。
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把闻声过来凑热闹的人都赶开了。
本以为自己的一番斥责,沐云清会羞愧会痛哭流涕懊恼忏悔。
不像,沐云清始终挺直着身板,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直到他的怒吼声停下,才一脸无奈地道:“舅舅误会云清了,不是云清扣着表姐不让走,而是表姐她现在不在沐王府!”
郑辉祖感觉自己一棒子打在了棉花上,一脸不可置信:“她不在王府?那她在哪里?”
郑辉祖很显然不相信。
自家老太太不会骗自己的,再说黄氏也不可能说谎啊。
“表姐因为脸上的烫伤,心情一直不好,祖母心疼她,前一阵子正好要去南安寺休养,就带她一起去了南安寺,当日还是跟南安寺的住持一同前往的,由侍卫统领赵大人一路护送过去的。
舅舅若是不信,可以去找赵云升大人求证!”
沐云清似乎对郑辉祖对自己的指责一点也没生气的样子,自始至终都心平气和地解释。
居然是同南安寺住持同行,还有赵云升护卫?
想来不可能是假的。
可是自家老太太和黄氏怎么没说?
似乎看透了郑辉祖的想法,沐云清苦笑了一声:“而且舅舅说之前外祖母和舅母过来要人我不给,也是无稽之谈!
当时舅母和外祖母先后看到了表姐脸上的伤疤后,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我喊都喊不住。
她们是怕表姐的伤传染,哪怕我说了看着恐怖,其实是不传染的,她们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