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斐:???
南斐回了满地狼藉的餐厅,估算这么一闹自己得亏多少钱。
亏的,都要加倍从那些人手里拿出来。
疲惫了一天,南斐回到家洗漱就躺床上,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隔天,南斐还是凭着良心去医院探望了简云墨,空手去不好,南斐还在花店买了向日葵,路边水果摊买了水果,才去的。
到了病房,简云墨已经起床了。
“早上好。”南斐把向日葵找了个像样的花瓶插/起来,放在阳光下,金色很温暖的颜色。
南斐满意的点点头。
“好看吧?”南斐指着自己亲手选的花,一脸骄傲的问道。
简云墨视线盯着南斐的脸,淡淡应声道:“嗯,很耀眼。”
南斐说的是向日葵。
简云墨说的是南斐。
南斐没久留,短暂的陪简云墨一下就走了。
简云墨等南斐走了,移步来到窗边上手摩挲着向日葵金灿的花瓣,冰封的眉眼渐渐少了锋利,多了丝温柔。
另一边,南斐联系人重新装修餐厅,从早到晚都一直在那,守着装修的进度。
本来南斐就想着有时候换个装潢跟紧时代潮流了,但碍于时间还有其他因素合并在一起,这计划就一直搁置在那没动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休业换一个新环境,希望能避开一些妖魔鬼怪来扰事。
官司那边有许邺,一切进展还算顺利。
简云墨那边南斐有时间就去看他,那晚上提着水果到病房时,简云墨正在看书。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简云墨比起手机都更喜欢书籍。
真不愧这个名字。
南斐把水果放下,简云墨见他来了打招呼,问道:“吃橙子吗?我削个给你。”
南斐答应得很快:“行,谢了。”
简云墨从抽屉里翻出一把水果刀,握在手心,低头给南斐认真削起橙子来。
这些年简云墨刀工日益精湛,总规不像原来削完橙子后那奇形怪状的样子,这进步都是因为南斐。
因为南斐曾经没事找事,想用刁钻的角度让简云墨退缩,所以一段时间无比嫌弃简云墨的刀法,还说:“太丑,不吃。”
别人出国都是深造学术或者见识,简总出国,是为了追南斐深造了各项手艺,并且进步显著。
在英国那四年,简云墨把能用上温和打柔情牌的办法全给用上了,而南斐只送一个字:滚。
简云墨真的没招了。
削好橙子,简云墨递给南斐,自己下床去洗手间洗手。
出来往病床上走的时候,简云墨见南斐目光停在自己腿上,便道:“走路很奇怪吧。”
“没有。看不出来。”南斐摇摇头,咬了口多汁的橙子,“都快半年了,你这康复挺好的。”
“是吗?”简云墨低下头瞥了眼自己的腿。
南斐给了简云墨一个坚定的眼神,“放心,无论怎样,您全身上下有钱人的味道是驱散不了的。”
简云墨:“……”
简云墨躺回床上,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和还能和南斐面对面,如此心平气和的聊天。
但是两个人之间能聊的话题太少,很快就陷入了冷场。
简云墨灵机一动,翻开了自己正在看的书,问南斐:“想听吗?”
南斐擦了擦手背上的水,随口问:“讲什么的。”
简云墨回道:“大概讲分子粒子质子三者之间的有无关系,是怎样的关系,以及万物起源,生老病死等等。”
“……”这么简单介绍,南斐都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别说念起来指不定打瞌睡。
南斐把纸扔进垃圾篓里,站起身,“我先走了,明儿有时间再来看你。”
“南斐。”简云墨叫住了他,“明天我出院了。”
意思就是:你可以不用来。
南斐转头,应下来:“行,那祝您生活愉快,以及您的脑子后续可能会出现一系列故障问题,都请拨打我的电话。
别误会我不是医生来帮看病,我只是上杆子来付医药费。”
“拜拜。”
说完,南斐挥挥手,留给简云墨一个潇洒的背影。
简云墨愣了愣,随即低下头,嘴角微勾。
南斐开车回了别墅,顺路在街上买了些吃的,放在客厅茶几上,打开电视,找点无脑爽的电视剧来看,放松放松。
剧中三个年龄加起来超过160岁的两女一男,在疯狂互撕,你扯我头发我踹你屁/股,画面嘛——
一度像三个胖土豆在打架。
南斐不是看剧情,就觉得这场景特别搞笑,“鹅鹅鹅”的一度笑得飙泪。
这么笑一笑,好像轻松不少。
笑归笑,南斐觉得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折腾过来折腾过去的,真的累。
隔天简云墨办理出院手续,没有回简宅,而是回的公寓。
打开厨房的酒柜,简云墨拿下一瓶红酒放在了桌上。
盯了半晌,他还是打开瓶塞,将酒倒入了高脚杯中。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南斐忙着搞钱,简云墨忙于工作,只在开庭那天两个人见了一面。
南斐看简云墨精神状态还好,也舒了口气,毕竟让简云墨脑子出问题,自己估计是逃不出简老爷子魔爪的。
那次以后又是一个月没见面。
上完班的南斐哼着调调回了别墅,开灯,打开电视继续追剧。
过了会,南斐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简时赫的,“斐哥,我打半天了大哥都没接我电话,人也不在简宅,你帮我看看你家门口有没有我大哥。”
南斐:???这就是传说中的家门口捡男人?
虽然南斐抱着怀疑的态度,但还是起身往门口走,刚一打开门,一个男人就顺势倒在了地板上。
南斐:“……”
卧槽,这等好事还真有。
把思绪扯回来,南斐见地上的简云墨已经站了起来,对电话里的简时赫道:“你哥在我这,来接人吧。”
其实简时赫想说:哎哟都这么晚了,就让大哥凑合在你那过晚呗。但是转念一想,南斐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停顿了下道:“行,我马上来。”
没有预料到房子主人突然开门,简云墨站起身双眼迷离,说话也带着些醉意,“对不起,打扰了,我马上走。”
“等等。”
南斐叫住简云墨,侧身道:“进来等,你弟来接你。”
简云墨黑眸突然亮了下,随即黯淡下去,“不了,我不想打扰你。”
“喝醉了你要是磕磕碰碰到哪出问题,我担不起,进来。”南斐没耐心,直接强硬的口吻道。
简云墨微微弯腰,迷糊的道:“打扰了。”
南斐去给简云墨端了杯水,简云墨就靠在沙发上,习惯性的一声不吭。
南斐准备把简云墨一个人放着,自己该干嘛去干嘛,结果躺沙发上安静的男人突然叫出了他名字:“南斐。”
声音中带着些无奈和眷恋。
南斐转身,问:“干嘛?”
简云墨把手里的杯子捏紧,抿紧唇过了几秒钟,才道:“我是故意的。”
南斐:“???”
像是喝醉后酒后吐真言,简云墨开始道:“那天他们闹事,其实我知道你可以躲开的。”
“但是我,”简云墨捂住脸,声音闷闷的,却有些发颤:“我贪心的想让你多看看我——对不起,对不起,南斐。”
“我明明说着不能在打扰你生活,可我却食言了,对不起南斐,对不起——”
“……”
南斐猜测简云墨英勇保护自己然后再演苦肉计那一套,结果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明明白白要搞苦肉计。
天,上杆子找人挨棍,这脑回路真没谁了。
南斐问:“那我要留下来照顾你,你为什么又不同意。”
简云墨停顿了下,突然用更难过的腔调道:“我怕你嫌我烦,我不想那样。”
南斐想笑,“那你这棍不是白挨了。”
“……没有白挨。”简云墨闭眼,想到了病房窗台阳光照到的向日葵,还有一堆南斐送来却吃不完的水果,还有心平气和的聊天,这些加起来,他那一棍,没有白挨。
甚至简云墨总结出一句话:“我赚了。”
但声音很小,南斐根本没听见说的什么。
正说着,门口的门铃就响了,南斐去开门,让简时赫进来,“你哥喝醉了,扶他回去休息吧。”
“又喝醉了?!”简时赫皱眉有些不开心,上前把简云墨从沙发上扶起来,往门口走,“斐哥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打扰了。”
南斐摇摇头,挥手:“回去吧,路上小心。”
简时赫应声,却感觉揽在肩上的人越来越沉,一个没注意,简云墨直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哥!”